; 勇卒与辎辅兵追小李出征也少不得掳掠,这位新校尉行事却有此差异,徐晃,人之力抗不过全军,最后只能妥协,定下其等rì后只可掳掠大户,不能惊扰百姓,便是掳掠大户也不得妄伤人命,当然,外族不再此列。
待再整肃一二,收集起军资,全军已准备启程西北行。这rì,徐晃领车黍、谢允等数十名亲卫从杨县转入襄陵巡视,刚到军营辕门外,却见一年轻士人扯着名白波降众,不让其进营去,叫嚷吵闹,只是不饶,驻守军营外的十余人在旁笑嘻嘻看着笑闹。
那士人方及弱冠,头上的冠带却甚旧,衣袍上亦有几个补洞,是位贫困的。也是最近城中军马得了约束,那东西对他又太过紧要,方才敢有胆子如此,一边扯着那白波贼,嘴里连连道:“吾家中甚艰,只此一裤尚是卖了新婚妻之弃才得购,眼见秋去冬来,无裤难挨不说,亦使吾妻难过,万望还之!”
“你这士子,不过一条里裤,便不顾xìng命纠缠,莫非读书读傻了么?”
被他揪着不放的白波降卒怒目瞪视不止,却也只敢虚言惘吓,若非徐晃行军纪甚严,依径rì脾xìng,他倒早就饱以老拳或拔刀相向了。
徐晃等一行人这才看清,那白波贼手里拿着的是条里裤,看颜sè还甚新。
两人扯白几句,那士子始终不松手,白波降众不肯还他,却也不敢施暴,不经意才见徐晃等驾马过来,那白波顿时脸sè大变,高叫道:“祸事了!”
此人却也有趣,喊过一声,忙奋力急扯,一把得甩开身后士子,转身便逃往军营中去,却不记得这士子虽不敢追入兵营重地,自家却只是自投罗网。
这士子本非弱不禁风者,身子应还耸矫健,却被那厮话语分了神,亦回头看徐晃等人,不妨他突然力,身子顿时未立稳,往前重重跌扑倒地,沾了不少灰土不说,衣袍掀翻,还露出一双光滑的腿肉来。
“哈!下底果然无裤!”
谢允随在徐晃身侧,见此人衣袍下**,一时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来,除了车黍,周边亲卫亦笑,裤就是穿在衣袍下的裤子,那士人被当众揭穿袍下无裤,虽都是些男子在场,却也免不得羞恼,满脸通红,顾不得其它,爬起身来就往外跑。
“且住!”
徐晃忙出声去喝止,那士人羞愤得厉害,充耳未闻只顾往前跑去。
人群中车黍一夹马腹,跃马从后赶了上去,徐晃恐他莽撞,忙喊道:“莫伤到这人!”
“省得!”
嘴中答了声,车黍已策马从后奔近弱冠士子,弯腰一把拎着衣领将其提起,再打马回来轻放在徐晃面前。
徐晃回头瞪了谢允一眼,忙跳下马背,对这士子施礼道:“治军不严,实乃晃之过也,得罪之处足下勿怪,吾令先前那厮取物还你!”
对方若只是着短衫者,徐晃也只是会令人寻原物归还便罢,可这人是士人,就算再贫苦也得以礻匕相见,这是徐公明与车黍、谢允等不同处。
这士子方及弱冠,徐晃比也大不得几岁模样,见徐晃对自己施礼,脸sè虽还涨红,这少年贫士也强撑着与其对答起来。
过了一会,亲卫已在营中押了那惹事的降众,捧着那条里裤出来,徐晃开口问,忙跪倒供认不讳,乃是他因旧裤已破,在街上劫了此人手里的新裤,yù回军营时,方被他扯住。
这般事实属小事,物主并未受伤,徐晃令将原物还主,押其去领二十军棍,罚没饷食,便算了此案,不过军营前守门部众未劝阻,亦陪那厮一并受刑。
处置毕,徐晃翻身上马,yù行时转头对那士子随口道:“吾观足下家贫,河东又乱,不如河南郡安稳,河南缺士,吾主求贤若渴,足下何不往行?亦无需有经世济民之才,不用州郡显名之辈,只要通诗书,便可为夫子;明史知政略,可为县吏。无论夫子县吏,皆可得田五十亩,足下之家温饱当无忧矣!”
虽只是件小时,这弱冠少年却也甚服徐晃治军,他已恢复下心境,听徐晃这般说,拱手道:“谢过徐将军,我不yù为夫子县吏,倒不知从军,可否?”
当世士人皆轻武,此人何反之?
徐晃大奇,问道:“尚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同为邻县乡里,将军之名,吾却已听闻得久”少年微微一笑,接着道:“吾家本亦为郡中显姓,不意世道艰难,亦沦落至此,吾姓贾名逵,字梁道,尚未多谢徐将军替吾追回这条里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