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山贼们竖起盾墙缓步上前,直达谷口三十步才停下,当他们身后有人开始堆柴禾的时候,邓季的脸色变了。
这些刀盾兵手里多数拿着木盾,铁盾并不多。自家几次与官兵交战,几乎都没缴获到过铁盾,眼前盾兵却不知是那一部的,估计各部都有些,有他们在,弓卒便失去了用武之地,张燕的招式又毒辣,若真让他们点火放烟进来,坚守谷口的难度无疑要大上许多。
“备马!枪卒、力卒上马!”
他大声疾呼着,精壮们忙将披着马甲的战马拉过来,连太史慈在内,六十余名勇卒跨上了马匹。
“开鹿角!”
辎辅兵们跑上前,刚将挡住骑兵去路的鹿角扯开,邓季便一声暴喝出口:“杀!”
车黍并勇卒们随之高呼,六十余骑嘴里同时一声沉喝:“杀!”
“跟着老子,别让自己死了!”
说完这句,一马当先,邓季已冲了出去。
六十余骑就敢杀出来冲撞近千的刀盾兵,邓疙瘩年纪虽小,勇悍却出乎张燕之料,此时派长枪兵去摆拒马枪已是不及,他只得喝令弓手准备,可有自家刀盾手挡在前面,蹩脚弓手们哪里又敢射了。
重骑奔驰之下,三十步转瞬即到,在接触的一刻,车黍与太史慈两骑已并肩上来,驱动战马与邓季一起撞在盾墙上。
为竖起盾墙,盾兵们站成前后三列,第一排蹲地,第二排斜抵,只第三排直立,盾墙后面很是拥挤,西园厩马俱都身高体壮,再加上骑士、札甲、马甲的重量,来势造成的撞击力好比后世的一场车祸,“砰”地巨响过后,受正面撞击的十余名刀盾手直接就惨叫着凌空倒飞了出去,待跌落在地,嘴里已大口地吐着血块,一时尚还不断气,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可怎么也只是徒劳,蹬着腿就如被割断咽喉的公鸡一般。
旁边还有几名受到波及的,虽未飞身出去,臂弯处却响起“咔嚓”声,受不得这股重力,已骨折了。
如箭头般得邓季三人撞过,后面的勇卒们打马错开前列,也依样撞到旁侧盾墙上,“砰砰”声不断,越来越多避让不及的盾手被撞飞出去。
一撞之后,邓季已看清后面齐排扯开弓的弓手们,若想不被射杀,只有与刀盾手们紧紧纠缠住,他不由一声怒吼道:“全队左转!缠住追杀!”
嘴里说着话,手中长枪已将身边刚站起的一名盾手刺穿在地,拉动缰绳带战马转向,两只巨蹄又踏在地上两名死活不知的盾兵身上,轰隆过去。
其余枪卒们也不甘示弱,长枪纷纷如蛇般左右探出,放倒身边敌人,这些山贼刀盾手甲胄不齐,盾牌护得住头便顾不了身,手中刀又没人家武器长,就算砍过去也多在马甲上,一时竟只有被屠的份。
车黍手里的大砍刀杀伤力比邓季还要强上许多,他杀得性起,只管胡乱大力砍下,就算对方用盾架住,那巨大的力量也要叫他盾牌脱手而飞,失去抵抗。郭石之前武艺不好,一直在学车黍,如今连武器都换成一模一样的,有他两个领着力卒们,直如砍瓜般趟过去。
当然,最神勇的还得数太史慈,他手中长枪犹如有了灵性一般,在战场上与演武时又不同,出枪收枪速度极快,丝毫不会被任何事物停滞、连住,左右前后抡开来,每一次探出、收回,总有一人要惨嚎着倒下。
不过片刻功夫,刀盾手们阵势就被冲散开来,这下弓手更无法射出,只孙轻统领着他的重甲骑正死命来救。
六十余勇卒从盾阵左侧杀透出来的时候,张燕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他看得清楚,刀盾手们没能留下对方任何一骑,而那背上斜插两支手戟的武将,更是惊人,黑山中几时有过这般人物?
孙轻还未追上,看着眼前一幕,他浑身已是热血沸腾,没什么愤恨,只有钦佩羡慕,这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士,若自家麾下都有这般本事,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不过想要,还得先追上留下他们才行,他不由死命拍打着战马,吆喝道:“快一点!”
在刀盾手中杀过一遍,邓季回头看急追来的孙轻,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开口叫了一声:“撤!”打转马头便走。
车黍忙问道:“那些柴禾不挑散了?”
山贼们刚开始搬运柴禾没多久,邓季等便冲杀出来了,看前面厮杀,早就停住了动作,邓季笑道:“没了盾兵遮掩,让弓卒慢慢收拾他们!”
邓季等一击而退,孙轻部则在后咬牙急追,只是待过了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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