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前,她的女儿很难出头。
现在江诗雅变成了这样,她岂有不落井下石之礼。
来给小客厅送茶点的江诗雅,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手中端着的茶具因为她的颤抖,小小的撞在一起,发现轻微的嗑碰声。
“这些长舌妇,我非得割了她们的舌头。”跟在身边的宋衣,气得抡起拳头就要上去打人。
江诗雅赶紧将茶具交给一边的丫鬟,拉住了她。
“小衣衣,别去,虽然她们说得难听,却也是事实。”江诗雅脸色更加苍白。
她一直觉得是风中流对不起她,可是……现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她却发现,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离家出走,离经叛道引起的。
她们说的没错,说到底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不自尊自爱。
风中流从来没向她承诺过什么,所以他从来没有算失言。
他是强迫过她,可是为什么他不去强迫别人,偏偏就强迫了自己呢,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原因。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诗雅,你别听她们胡说,你没有错。”宋衣见她眼神恍惚,有点害怕她钻牛尖角,否定自己。
江诗雅摇了摇头:“没事,我连死都不怕,不会怕这些。”
可是她又突然扑进宋衣的怀里:“可是这些话父母兄长听到了,他们会有多难过,我对不起他们。”
“都是风中流那个人渣的错。”宋衣咬牙切齿,本来这些事,根本没有人知道。
全是那天在味仙斋风中流抖出来的。
想到这,宋衣对失踪了风中流,又生出几分恨来。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父母疼爱,兄长爱护,我不该离家出走,异想天开跳出世家千金的束缚。”
江诗雅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她想到母亲平时最爱打牌的人,却在宴席之后躲进了偏厅。
她以为她是想她说几句体己的话,现在看来,是为了躲开这些诽议。
“诗雅姐姐,伯母说你给小客厅送茶点,等了半天没等到你,芹儿正到处找你呢。”一个巧笑嫣然的灵秀女儿走了过来。
江诗雅赶紧从宋衣的怀里出来,白着一张小脸:“那就麻烦芹儿妹妹把茶点端进去。”
“诗雅姐姐怎么不进去,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大家都挺相念你的呢,走嘛,去一起热闹热闹。”芹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狠意,江诗雅,你这是怕进去出丑吧。
你现在这种名声,不拉你进去玩玩,怎能报这些年你欺压之仇。
“芹儿妹妹,我还要陪小姐妹,就不进去了。”江诗雅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叫芹儿的美人拽得更紧。
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宋衣想出手,但想想这是诗雅母亲的寿辰,不好闹事。
“诗雅姐姐,我们就不是你的姐妹了呀,听说你订了门亲,未婚夫是坠天阁少主,风流倜傥,俊美无斯,多少女子的心头爱呢,跟芹儿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芹明知故问,那一脸的笑,却如一把锋利的刀割在江诗雅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