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紧绷,脸色极其不自然。
江父做了一辈子相爷,第一次有这么个杀伐果绝的人跪在面前,不禁有点懵了。
他都做好了跟他你死我活了,结果他突然来这么一招。
倒真是让江家父子都有点措手不及。
若是江帝雅是现代人,一定会吼一嗓子,我TM裤子都脱好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我只是想医好她,绝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风中流低垂着头,因为是第一次做这么卑微的事,感觉很丢脸,但又为了江诗雅不得不这么做。
宋衣站在最后面翻白眼,心却道,这厮可真上道,能做到这地步,还真是小瞧了他。
自己做的孽自己就得受着。
当初小世子说风中流定会下跪求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变现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风少主这是要干嘛?硬的不行,来软的?”江帝雅冷哼一声。
江父退后了两步,眸光有些复杂,略带着一丝迟疑。
他年纪大了,从小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心,现如今女儿被害成这样,清誉名节什么的都没了。
如果这混小子真能对女儿负责,又何尝不是种好事。
这几****也是看出来了,风中流对自家女儿确实是有上心的,错误已铸成,就算真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风少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黄金我们江家可不稀罕,别痴心妄想带走诗雅,如果真为她好,你应该远离她,见不到你迟早她会忘了伤害。”江帝雅见风中流不做声,又道。
这一次不是说气话,有点语重心长。
他也不是完全被怒火塞满了头脑,他自然看得出来风中流对这次事情的内疚,但是风中流与诗雅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过的是舔血刀口的日子,诗雅无半点防身之术,跟在他身边只能担惊受怕,上次是殷百合,这次是寒重,那下次又会是江湖上的哪个高手。
他只有这一个妹妹,要他养一辈子都可以,总好过她丧了命。
风中流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又重新坐回床边,握住江诗雅细嫩却泛白的柔荑。
他该做的做了,该求的求了,对于江诗雅,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因为他的默不作声,房间里再次恢复到寂寞,但空气却是躁动的。
宋衣轻咳了一声:“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听下我这神医意见?”
“我想听……神医阿姨。”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娃娃音。
知秋抱着君天歌,身后跟着奶娘和芜梦走了进来。
“天歌真乖。”宋衣掐了掐能水嫩的小脸,觉得这孩子真心逆天了,煜王煜王妃不在,他几乎都能扛起大梁了。
“宋神医,请问我女儿这样要如何才能……”一直沉默的江母眼含泪水,颤抖着问。
宋衣拉过她的手亲拍着:“江伯母不用担心,诗雅这是自我封闭,她身子已无大碍,正确的说她这是心病,害怕,恐惧,所以宁愿呆在黑暗里也不走出来。”
再坚强的人,受到一而再再而三的严重打击,都有可能精神崩溃,江诗雅外柔内刚,一旦精神崩溃便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