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前搀扶着皇后,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来,然后用美人锤轻轻地敲打着皇后的小腿。
一会儿之后,皇后娘娘像是有了睡意,乐嬷嬷轻轻滴挥退屋子里的人,帮着皇后敲打双腿的动作倒也没有停下来。
好一会儿,皇后本以为睡着合上的双眼,缓缓地睁开,眼底一抹冷锐的光闪过,眼睛完全睁开之时,眼中有着一丝丝的波澜荡漾。
“国师说了。彩铃公主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既然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那么这世间有什么事彩铃公主得不到的。”
皇后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怔,目光探究地看向乐嬷嬷,如若是别的女人知道皇后用这么的目光看着自己,定然会忍不住惊慌惶惑,乐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侍候了皇后一辈子,虽说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地惊惧,可心底还是微微一颤的。
而皇后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满意,她虽然信任乐嬷嬷,可主仆有别,身为下人,不管主子如何地信任她,重用她,该有的尊敬和忌惮,还是要有的。
“国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嫌定王和定王妃道了咱们大兴国之后,搅合的水还不够浑浊?”
乐嬷嬷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得了消息,国师在来给娘娘请脉之前,是从御书房里出来的,至于皇上和国师再御书房里说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就连董公公也是守在大门外。而且奴婢刚才听说今儿个定王和定王妃去国师府见国师,正巧国师今日闭门谢客,于是那定王和定王妃没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入,听说还在国师府里交过手的。后来是董公公带着皇上的旨意让国师进宫给娘娘您请脉,那定王和定王妃才离开的国师府。
只是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西瑞国的定王和定王妃前来我大兴国,一来是定王妃自小在西瑞国长大,还没回过程家,此次是回家来和亲人相见的。二来西瑞国国君也希望与我大兴国等众国家往来,因此派定王和定王妃前来与我大兴国协商。三来是为定王和定王妃的私事,大兴国国师在几年前,示意他的大徒弟杨继皇与其他国家的人合谋,害死了定王的父王母妃,而且也害死了不少定家军,定家军是定王府的私兵,三十万定家军只听从定王的命令行事,听说那三十万定家军各个骁勇善战,不说以一敌百,至少也能以一敌十。”
皇后眉头紧皱,听了乐嬷嬷的话,冷笑道:“笑话,三十万的定家军如果个个都能以一敌十,那岂不相当于三百万的军队?哪一个国家的军队有那么多人的?我大兴国的兵力也算强大了,也不过只有两百万不到。”
乐嬷嬷听了,没有开口,她在皇后身边侍候那么久,自然知道皇后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皇后的声音很快传入乐嬷嬷的耳中,“乐嬷嬷,你说国师真的让他的大徒弟与人合谋,杀了定王的父母?”
乐嬷嬷的态度更加地恭谦了,低声说道:“回娘娘,此事外面都在传,无风不起浪,更何况定王和定王妃刚刚到咱们大兴国没几天,如果与国师之间不是有一些咱们所不清楚的事,定王和定王妃当不会再今日直接翻国师府的墙而入国师府,且还与国师府的人交手。”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保养得宜的右手用力地在扶手上拍了一下,冷嗤道:“定王和定王妃行事张狂,这事儿在咱们大兴国也不是什么秘密,别说只是在国师府,就算是在宫里,那定王和定王妃不也嚣张得很?也是皇上仁慈,顾念两国情意,不然那定王和定王妃真能飞上天了去?”
乐嬷嬷低垂着头没有说话,手中的美人锤依然力度合适地帮着皇后敲着双腿,只是那一双有些浑浊的眼中,却是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乐嬷嬷看来,皇上可不是那么仁慈的人,之所以由着定王和定王妃在宫里放肆,只有一耳光可能,那就是连皇上也忌惮那定王和定王妃。
不过这话,乐嬷嬷不会当着皇后的面,就这么说出来。皇后娘娘既然都不认为是皇上忌惮定王和定王妃,那么如果她这个做下人的说出这样的话,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
皇后没有注意到乐嬷嬷刚才眼中的思绪,左手轻抚了一下刚刚拍扶手的右手,眸光微微抬起,看了眼乐嬷嬷,“乐嬷嬷,你说,彩铃那里就由着她向国师说的那样,让她不知死活地往定王和定王妃身上冲撞?”
乐嬷嬷斟酌了一下,说道:“国师应该就是这样的意思,老奴觉得,彩铃公主的事皇上都很清楚,如果皇上觉得不妥,彩铃公主应该也做不出什么来。”
皇后眯了眯眼,淡淡地说着:“这可说不准,你忘了千前年那丫头逼死太傅的事了?皇上最后不也只是禁足她三个月而已,这丫头疯起来,还是有几分吓人的。”
当年太傅不同意彩铃公主嫁入太傅府,彩铃公主怀恨在心,设计了太傅和他儿媳有染,生生地逼死了太傅和他儿媳,谁不知道太傅的为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可最后,皇上也没有多重罚彩铃公主,虽说太傅之死,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年岁大了,可如果没有彩铃公主的设计陷害,太傅也不会突然病发身亡。
“国师真要让人杀了定王父母的话,那么国师和定王之间的怨恨,必然是至死方休,国师莫不是以为彩铃公主往定王和定王妃他们身上撞,能够让国师寻到机会,除了定王和定王妃?”
“如果国师和定王最后的结果是至死方休的话,国师应该还有别的安排,至于彩铃公主,国师恐怕只是顺便利用一下。”
乐嬷嬷看到皇后在凝思,手中的美人锤收了起来,低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倒是有可能,以国师的为人和行事的手段,不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寄希望于彩铃的身上。乐嬷嬷,你说,如果国师与定王之间真的有了血海深仇,两方之间至死方休的话,那么,本宫该怎么做?皇上是否会乐意看到国师与定王之间的矛盾升级?是否会乐意定王在大兴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与国师斗?”
乐嬷嬷的目光闪了闪,双眼习惯地低垂着,看上去极其的低眉顺眼。
给皇后递了一杯茶,乐嬷嬷才看了皇后一眼,低低地说道:“皇上这些年,似乎对国师没有之前那么信任了,程家与国师之间的恩怨,可以说是皇上当年放任他们闹成那样,甚至还帮了国师一把,逼得杨家二爷偷偷地离开大兴国,当年没有定王和定王妃,现如今程家有了这么厉害的女儿和女婿,而国师的势力,皇上应该也知道一些的,因此,老奴觉得皇上不会让国师和定王闹出来的动静对咱们大兴国有影响,却不会阻止定王和国师相斗。”
皇后喝了一口茶水,目光落在她戴着指套上,眼瞳中那阴阴沉沉的浮影,让人看不出她是如何想的。
“那么,本宫可要帮国师一把?怎么说,国师这些年也帮本宫清除了不少狐狸精。更何况,本宫这么个年纪,还能保持着少女般的样貌,也对亏了国师,如果没了国师,本宫这日子,可就着实有些无趣了。乐嬷嬷,你说,本宫这么地依赖国师,是好还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