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对了。
杨怀仁这个看热闹的,也基本看够了,是时候制造点更精彩的热闹扔别人看看了。
他给一直站在门边的天霸弟弟打了个眼色,天霸弟弟便又是一个跨步,从新站在了面馆的门前,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这帮愚人们的出门道路。
前头架着牛大的官差见那个高大壮汉又挡住了门口,而且笑嘻嘻地瞧着他,心里便一阵发毛,可他知道他是官差,一个寻常的大汉也不敢跟他动手,便伸出手去用力推了天霸弟弟一把。
他觉得他是使足了力气的,可推在天霸弟弟身上,就跟推在了一堵墙上一样,人家纹丝不动,那反弹回来的力量,反倒让他的手腕子差点扭了一下。
“你是何人?胆敢阻挡公差办案,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杨怀仁忽然讥笑道,“办案?办的什么案?”
虽然是讥笑,可语气里却充满了正义感,而假的正气凛然遇上了真的正气凛然,便自觉矮了三分似的,那推人的官差竟一时答不上来,只得求助雷押司。
雷押司本来觉得今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望江楼的林大祥林掌柜的许了他二十两银子的酬劳,那可是快要比得上他一年的差银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且林大祥说了,望江楼虽然是京城里张大官人的买卖,可他家长大官人可是通远郡公杨怀仁的朋友,这望江楼的买卖里,是有杨郡公的红利的。
这话就是告诉雷押司,望江楼背后的靠山,可是连绵州衙门里最大的官也惹不起的,就更别说吩咐他一个小小的押司办这么一件很容易的差事了。
在北宋,押司这个衙门里的官职,虽然权力不小,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品秩,属于编外的官员,确切的说,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吏。
衙门里的知州,县令,抑或是丞知,县尉或者主簿,不管大小,哪怕是九品的末流品秩,那都是有编制的朝廷命官。
但这些当官的只负责下命令,批文书,不会亲自下到民间去办事的。
真正在民间办事的,还是一些县吏,押司便是这么一个衙门里的职差,不用上头特别任命,地方上的官员就可以独立任命当地有名的武人,豪绅的子弟,或者是不第的秀才出任。
尽管没有编制,但他们却拥有实际上的权力,相当于替代那些清高的文官们和老百姓打交道,政令真正施行到民间,也是他们这样一群县吏来实际执行。
衙门里给的饷银比外头正常做活要多一些,不过也不算多,比老百姓过的能好一些,不过也谈不上富足。
所以像雷押司这样的,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从民间攫取的油水,可是比官衙里发的饷银要高出好多倍。
这样的灰色收入,对雷押司来说是斯通见惯的,不会刻意去找,也不会刻意的拒绝,自然会有人给他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