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韵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随着王明远来到前堂。
赵奎正在前堂里喝茶,神态本是淡定悠闲,他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用杯盖拂了拂飘起来的几片茶梗,轻吹了吹茶水,十分享受地把嘴唇凑上去抿了一小口。
见王掌柜的请来了杨府目前能主事的人,他这才不急不慢的放下手里茶盏,缓缓站起身来假模假样的施礼。
可等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孔,他竟是吓了一跳!
这是杨侯爷的正室杨何氏?长得真是太惊艳了,最让他吃惊的是,这女人竟然和他家主子长得有三分相似,特别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气度,更是神似了七八分。
何之韵微微颔首示意见过了礼,然后坐在了正堂的主位上,她不卑不亢,举止落落大方。
赵奎倒是听说过杨侯爷这位正室夫人,听说当初还是从嘉王府出的阁,名义上是嘉王赵頵的义妹。
以前或许他还以为这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民女罢了,如今见到了真容,才知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出身平凡之辈。
正在他琢磨何之韵的身世之时,何之韵先开口了。
“这位赵奎赵掌柜的,可是濮王府上的管事?”
话虽然是简单的话,可从何之韵嘴里说出来,却不知怎么就有一种迫人的气势,赵奎别她这么一提到身份,才意识到杨家怎么也是个侯府,就算破败了还是有嘉王这个靠山,凭他的身份还不敢太过造次,忙收起了刚才的傲慢。
“回夫人话,小底正是濮王府上的管事,负责一些王府外边的生意。”
“哦?赵掌柜请坐,不必拘谨。不知赵掌柜的驾临寒舍,是为何事?”
何之韵认真的时候,还真是淋漓尽致了展现了他的高贵血统,无形中就形成了非常强烈的气场。
赵奎回道,“听闻杨侯爷在西边惹上了麻烦事,深陷危机之中,我家王爷仰慕杨侯爷厨艺已久,故派小底来府上拜谒,一来表示慰问,二来愿意行雪中送炭之举。”
何之韵说,“濮王爷高义,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濮王爷要如何雪中送炭呢?”
赵奎小眼睛滴溜一转,这才想起如今不是自己有求于人,而是杨府上下有求于他家濮王,于是放松了姿态,笑着答道,“夫人可知今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争论不休是何故?”
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却不等旁人接话,自己继续说道,“从西边来的边报,虽然说得同一件事,可说法又有所不同。
永兴军路的边报说的是杨侯爷闯下了大祸,反倒是秦凤路的边报说杨侯爷是被人利用的。
侯爷身在的环州通远军的军报,同样也为侯爷开脱,说的是西夏人进犯咱们大宋,是早有预谋的,而侯爷的事情,也是被人栽赃嫁祸而已。
朝堂上那些当官的老爷们,看到三份不同的边报,难道就不怀疑这里边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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