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吗?
西北之地,昼夜温差有点大,白天明明感觉到春风拂面了,可到了晚上,又是刺骨的寒冷,半夜里成群的黑鸦被西风赶进了东面的群山里。
离家还不足半月,可杨怀仁已经非常想家了。最想念的,当然是有了身孕的韵儿,女人第一次有身孕,总是很难熬的,杨怀仁不知道她孕吐厉不厉害,又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他不在她身边,也不能给她做点好吃的,想起来杨怀仁就心怀愧疚。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朝廷里很快就会有一次大的震动了,杨怀仁不关心事情是如何发生又如何结束的,连具体的时间他也不确定,但是这次变故是早晚要来的,他担心的是,等他回到京城的时候,还是不是他已经渐渐熟悉的那个京城。
想这些干嘛?反正自己眼下是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里等赵煦的圣旨,估计那也是那件大事之后的事情了。
家里的人他都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们都不要参与,不支持任何一方,更不会在这件事中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事后的大清洗他是知道的,这时候说错任何一句话,或者做错任何一件事,到将来都有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清算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
通远县城里的生活条件虽然比牧场里要好不少,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地方也没有什么乐子可寻,想钓鱼都没有鱼给他钓,所以,杨怀仁觉得他还是做媒婆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先把天霸弟弟的婚事搞定。
之后嘛,他决定回牧场去住,大不了多花点钱,从庆州买点盖房子用的木材回来,自己建个简易的砖窑,烧点黏土砖盖点好房子,像托尼贵、陶勇、柯小巧等人,这都不是外人,人家给杨家的牧场出了力,给他们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还是应该的。
当然,杨怀仁也没忘了要应付梁乙檀的药丸之事,搓汗垢丸实在太不卫生了太不讲究了,再说现在他想搓也搓不出来,搓别人那是汤池子里面干搓澡的才能干的事,他一个堂堂侯爷,总不好安排人家不洗澡等着搓药丸子吧?
既然不能搓人,搓牛不知道能不能搓出来,要是粒大饱满的话,倒是可以给梁大公子多准备下几颗。
半夜里杨怀仁睡不着觉瞎想了好多事情,童贯又领着一众官员来到了百花园,看样子事情还挺急。
杨怀仁只好一边问候着他们家的妹子们,一边穿戴整齐,出门看看这帮家伙们半夜不睡觉,跑到他这里来是要讲个什么深夜鬼故事。
童贯在百花园迎客的大堂里来回踱步,干冷的深夜里,他却一头的虚汗,他身后的所有大小文武官员,一个个满面愁容跟刚输了二百两银子似的难看。
见杨怀仁睡眼惺忪从后堂走出来,童贯疾步走上前去抱拳说道,“侯爷,不好了,出了件大事必须跟侯爷商议。”
“啥事?”
“梁乙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