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蜿蜒而下,明明里面有着火把照明,可她却觉得这像个无尽的黑洞,吞噬着她。
日夜躺着的大床,竟然有着这样的机关,而枕边人,说要跟她坦诚相待的人,却有着这样的事,隐瞒着她。
为了这个谎言,他又说了多少的谎言?
她,突然觉得很冷。
走完台阶,穿过幽幽的地道,来到了一个有花厅大的大厅,那披着貂皮坐垫的后面墙上,挂着一副她再熟悉不过的银色面具。
萧七七轻咬了下嘴唇,缓步走上前,在面具下站着,抬头看着它,精致的花纹,还有那精密的机关,让她似乎透过这面具,看到了绝煞亦或者是帝景珩?
“你说什么?”
萧七七似乎看到了她穿来的那个晚上,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那样的冰冷,好像一句话就能冻死她。
“晚了。”
依旧是那个晚上,那是他跟她说的第二句话,只不过他的声音不再冰冷,温暖的好似能融化寒冰。
那一晚,他中毒,她强了他,又救了他。
那一晚,他是绝煞!
第一次见帝景珩的时候,他是落水,她救他,反而被他踹,她脱了他的裤子,还给他人工呼吸。
如今想想,那天他应该是故意落水,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救,所以才踹他,然后看是她,才放心让她救。
那一天,他像个孩子一样,耍赖着,“你脱我裤子,还吃我嘴巴,就是我娘子了。”
“我有娘子咯,背娘子回家咯。”
那一天,他利用赵引兰跟帝亦然的奸情,退了她的婚,又选了她做妻子。
那一天起,他都笑的很干净,傻里傻气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抱着她撒娇,卖萌,吃她豆腐。
那一天起,他对她的称呼,就是娘子,从未改口。
可是他在扮演绝煞的时候,也喊她的小娘子。
还有后来他在她面前不装傻的时候,他对她说的话,也是历历在耳,就好似昨天的一样,他对她真的很宠,可现在却又让她觉得他的宠,是一种讽刺。
萧七七仰头看着那银色面具,想着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不觉得脖子酸,反而觉得鼻酸的很,视线好像也被什么模糊了。
现在她想骂人,特别的想,而且还想打人。
不,她想给帝景珩下药,一天一种药,不整的他跪地求饶,她都觉得出不了这口气。
总得,这一次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萧七七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下眼角,脑海里已经将帝景珩给揍死,然后给解剖了。
是的,现在她不仅有休夫的想法,更有谋杀亲夫的想法。
从未如此气愤过。
萧七七怒火中烧一样的看着银色面具,然后猛地竖起了一根中指给他,先出下气再说,不然她觉得要被气死了。
“回来有你好受的。”萧七七恨恨的说道,然后看着左右两边,还有小道,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房间,想了想,她走了进去。
结果抬眼,看到墙壁上的东西,顿时就懵了,然后觉得刚才的火气,瞬间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