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千万不要误会!”
高彦晖为了让高保绪消除疑心,甚至马上便出声分解。对于来自中原上国的他来说,这样做本来殊为难得。但是此刻看着他的神态,却没有丝毫的作伪。
高保绪此刻无言,一旁的魏琦和雷镇梓却满脸无奈,面面相觑的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听到这种重大秘密的消息,两个人都知道此刻开始,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高彦晖故意,至少他也把这里两个人拉下水。
因为这种可是涉及到荆南大局,或者说是生死的秘密,不说高家子孙自己知道,心里会难以接受。而让外人听到这些之后,随时被灭口都有可能。毕竟这种能够纵穿的情形,对于高家来说,无异于一道追命的枷锁!
看到魏琦的脸色阴沉,高保绪心里不奇怪,毕竟他算是和自己死党,涉及到高家和荆南的秘密,只要自己没有表态和张扬,他是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但是看到下首的雷镇梓,居然也没有太多惊讶,这顿时使得高保绪心里虽然惊奇,但是因为这刻高彦晖说的事情紧要,所以倒是没有想太多。不过心里对雷镇梓的看法,倒是多了几分惊奇!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随即却回过神来。
“雷兄刚刚去过岭南,不知道认为如果此去楚地而行,顺利通途的程度有多少?”高保绪忽然没有回答高彦晖,反而看向这个雷镇梓,静静的问出了一番常人想不到的话来。
虽然这话有些根由,甚至让人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是高彦晖却是没有听到雷镇梓开始说的话。所以此刻看到雷镇梓的装束,高彦晖自然有些惊讶高保绪的用意。
倒是雷镇梓看到高保绪眼神中淡定,而高彦晖脸色有些讶然,心里却还算镇静。不过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拱拱手淡淡的说道:“这次回来江陵府,本来计划再次走闽地穿唐国的。不过后来得到高人指点,便大胆的从五岭入了楚地!”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甚至有人脸色还有些紧张,雷镇梓心里似乎明白过来。但是说起来这里人的身份,他应该算是最差的一个。不过他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当某等到达五岭时,本来有两条道可以回旋选择,但是因为考虑到楚地百里无人,而且据说盗匪猖獗,最后还是冒险走了一条,常人无法揣度的路线!”
没有想法听了雷镇梓的话,这个时候高彦晖脸上却闪现出一阵喜色,虽然没有吱声,但是看到雷镇梓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他看到高保绪也没有吱声,不由朝雷镇梓拱拱手说道:“楚地真有捷径可走,还请这位兄弟指教!”
“不敢,不敢,高大人!”听到高彦晖的话,雷镇梓却好像有些惶恐。不知道是对于高彦晖的称谓有些不敢受,还是高彦晖所说的这个路径。
毕竟听到介绍之后,自然明白这个高彦晖的身份。能够坐在这里下首,那已经是高保绪看在魏琦的面子上了。所以雷镇梓似乎很有自知之明,看到高保绪没有吱声,便也没有马上出声。
不过看到高保绪脸上没有揾色的时候,他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然后礼貌的朝高彦晖点点头,静静的继续说道:“因为接近楚地的时候,就已经风传楚地盗匪猖獗。某等可以走郴州而近衡州,但是因为这事的原因,最后便从五岭入道州。后来沿着潇水去到了永州城,再盘算接下来的路途!”
似乎微微砸了砸嘴巴,心里似乎有着一些惊魂不定的样子,不知道是他想到了路上的什么事情,还是心里担心这些人的反应。
但是看到没有人询问自己,他才依旧接着说道:“后来到了永州城,某等想走水路到朗州去,没有想到却被周行逢的水军封锁了水路。于是某等只好借道楚西蛮人的州府之地,一路沿着楚西山路走。最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但顺利的通途,而且路上没有丝毫的阻碍,平平安安的到达了咱们荆南边境!”
看到大家似乎有些不信的神态,他赶忙朝高保绪拱手:“某句句实话,郎君如若不信,随同的下人小厮都在。随便问一个都可以知晓,当然如果要某再走的话,其实也并非难事矣!”
“此事听来确实有些怪异,那楚西的蛮人历来不服楚地管辖,尤其是在那马殷去世之后。而且因为楚西密林瘴气,应该说是行路难同蜀道才对?不知道兄弟为何如此顺利?”这高彦晖显然不是没有准备,如今虽然还在荆南,居然如此了解楚地。
“嗯!”雷镇梓沉吟了一下,甚至看了高保绪一眼!
“雷兄乃是商贾世家,理应平时行走天下!这商道有商道的门路,此事毋须忌惮,绝对和各个藩镇无关。所以雷兄所知所用,在此但说无妨!”高保绪虽然没有答应高彦晖,但是听到雷镇梓忽然这么说,心里自然好奇了起来。
因为高彦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江陵府有着一个漏洞,平时有人可以不用进江陵府,就可以横穿江陵府南下而去。本来这对于常人来说,简直就无法想象这个事实。可是作为高家子孙的高保绪,平时就喜欢一些奇淫技巧,居然也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这个时候雷镇梓忽然提起楚地,高保绪忽然心里一动,瞬间便想到了什么。虽然没有看向高保绪,但是却对着雷镇梓刻意的说起。
果然,听到高保绪这么说,雷镇梓果然便镇静了许多。甚至还正了正衣冠,然后正声说道:“实不相瞒,某等商家行走各州,确实和各地州府势力,有着一定的交往!某等因为取道楚西的时候,却是因为和楚西一族大家,有着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拿着他们家族的令牌,畅通无阻的到达了江陵府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