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船干嘛?”胡师长听得南京那边已经开始烧船了,惊讶不已,急忙问道,他还指着船只渡江撤离呢,唐长官要表示跟南京城共存亡的决心,嘴巴上说说就行了,非得要烧船干嘛?这不是堵住了南京城内这么多军人和老百姓的退路吗?哪有这样干的事情?
“想学楚霸王破釜沉舟呗!可也不想想,他有楚霸王的那个能耐吗?”师长满脸鄙夷道,他搞不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上面的那些高官越是干糊涂事情,瞎折腾,简直要把老百姓害惨的节奏啊!
“真荒唐胡搞,要是我在南京城内,绝对不同意他这样搞的,把船都烧掉了,让南京城里的那些老百姓怎么跑?”胡师长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比他预想的要严重百倍不止,上面的搞法越来越荒唐了,看来还是这个韩非和老许说得靠谱,到时候要是南京城破,就只有靠自己自求多福了,估计镇江这里打下来,自己手下的这个师能够活下来的也不会太多的了。
胡师长想过放弃镇江渡江退向皖北山区里去,但想到自己是个军人,国家养着他和他的手下不就是为今天在国都门口抵御入侵的敌人吗?如果自己退却↗,,或许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但一世的骂名恐怕是跳进长江都洗不清的了,树要皮,人要脸,自己作为委员长的小老乡,而且也是中央军嫡系部队的长官,说什么也不能临阵脱逃,干这种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的龌龊事情的,即便果真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军人战死抗击外敌沙场乃是最大的荣誉!
胡师长的思想马上就转变过来了,他决定要在镇江这里跟鬼子死磕了,并且放弃了以前对韩非和老许他们的种种猜疑,将手头的事情交代给韩非和许师长后,带着两个旅的部队从镇江城出发,赶往丹阳和句容一线去阻击鬼子部队了。
韩非则立即将手下的侦察兵分成好几拨,向丹阳和江阴等方向撒了出去,按照鬼子的一贯德行,中岛的指挥部肯定是跟着主力前移的,他的补给就应该放在比较安全的后方,韩非在地图上琢磨了半天,判定中岛鬼子的后勤基地应该就在江阴附近,而且极有可能就在江阴炮台这里。
而派出去侦察的兄弟们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韩非的这个判断,在江阴炮台附近的那条大路上,这几天鬼子辎重车队活动频繁,侦察兵判断在炮台的地下仓库里藏有大量鬼子的补给物资。
韩非接到侦察兵传来的这个消息后,马上做出了战斗部署,特务连全部出动,分为三路,李大刚和赵永福各带一个排去江阴炮台那里端掉中岛鬼子的物资仓库,自己和海子带上一个排去江阴城中,探探中岛鬼子的指挥部,如果中岛鬼子的指挥部已经不在江阴城内了,那韩非和海子带着的这些人马就可以转身接应李大刚和赵永福他们的。
柳如叶就留在镇江这里训练刚刚扩编的这些加强团的兄弟们,虽然这些兄弟们是胡师长从他的手下那三个旅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但在韩非看来,这些官兵都必须接受特种训练一阵子后,才能跟得上特务连的作战行动,必须在训练中纠正他们以前的作战方法和观念,最起码能够跟特务连的部队配合起来,否则一旦打起来,战场上各种情况错综复杂的,要出大篓子的,上次新港镇那边的伏击战,正是岑团长手下的那些警察坏了海子原本来要全歼鬼子中队的计划的,这次加强团就绝不能再犯这种错误的了。
柳如叶有些不服气,凭什么李大刚和海子他们都能带队去跟鬼子干,自己要留在这里训练部队?但被师长看了出来,对他说道:“小柳啊,训练部队也是抗战嘛,咱们在这里打鬼子不分前沿后方的,你留在这里估计是韩老弟让你看着家的,咱们能派特战小分队去端鬼子的指挥部和仓库,鬼子难道就不会派出来行动队来对付我们啊?我总觉得小鬼子肯定是不甘心的,还是注意周围的形势,提高警惕吧。”
经师长这一提醒,柳如叶打了个激灵,觉得师长提醒得太对了,小鬼子屡次遭受特务连的袭击,他们吃了亏,肯定要来报复的,至于鬼子用什么样的方法过来,他不晓得,只能多派侦察兵在周围警戒防备着的。
于是柳如叶急忙将手下的那三个营的士兵轮流布置了一番,那个炮兵营立即在驻地周围展开来,做好战斗准备,其他三个步兵营则轮流进行训练,只有一个营的兄弟们进行训练几小时,其他两个营则在驻地附近十里地范围内警戒巡逻,设置了两小时换一次的通行口令,一旦发现有任何陌生脸孔出现在附近,立即报告,前沿侦察兵和哨兵在紧急情况下,可以不用请示开火射击!
看得柳如叶井井有条的布置着,师长笑着对身边的那些手下亲信说道:“韩老弟的那些手下也锻炼出来了,我看他指挥一个师没有问题的,我们这些老东西也老了,以后打鬼子得靠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师座,你还不老,我看最起码还能打跑小鬼子的。”师长手下的一个亲信急忙奉承道。
“你别拍我马屁,我还不知道自己啊?本来这条命就该留在江阴炮台那里的了,韩老弟硬拉了我出来,现在能够活着也是侥幸,看鬼子现在这个势头,我们要赶跑他们,估计没有十来年办不到啊?”师长说着,脸色阴沉起来,看得出来,他对抗战前途不是感到很乐观。
确实,在当前这个时候,国民政府的国都南京城即将被鬼子重兵师团包围住,而附近的****部队却还没做好迎击鬼子进攻的准备,这样能挡得住鬼子对南京的进攻吗?师长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军人,当然明白接下来的形势将越来越严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