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对鲁智深、武松授予的特权,便是:他二人再于江湖中走动时倘若再撞见甚作奸犯科,作恶忒重的奸邪恶户,之前固然须事先知会当地官署府衙,可是若事急从权的情况下能便宜行事,也尽可杀得。
当地官府遇人命官司,可向鲁智深、武松推问核实,记录情由呈报本处路治提点刑狱司,再经大理寺保奏于萧唐,但无权缉捕鲁智深与武松勘鞫定罪。
换而言之,鲁智深与武松四处走动时有可能会牵扯的命案固然须如实呈报,但天下能定他们二人罪责的,也只有萧唐一人。
鲁智深、武松二人当然也很清楚萧唐如此安排的用意何在,彼此间的交情自也不必三拜九叩的高呼甚么谢主隆恩,三人旋即又提起酒缸碰到一处,仰头便灌,只管吃酒豪饮就是了。
而兄弟三人当晚喝得愈发兴起,也又了却了一桩心愿。位于皇城内一角用于皇帝习武强身的校场当中,萧唐、鲁智深、武松三人呈品字形各自站定,彼此脸上虽是笑意昂然,可他们都如扑击前弭耳俯伏的野兽,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也早已是蓄势待发。
大名府皇城内有人竟要与皇帝动刀动枪,但当夜宿卫的班直军士似乎也早已是司空见惯。肃然恭立校场外于宫禁中值宿的军士也不由侧头把眼乜去,又朝着身边同僚交换眼色,看似是在示意:陛下与鲁、武两位大师比试切磋,遮莫今日是当真要分出个胜负高低?若真是如此,咱们可是要大开眼界了......
鲁智深伸脚重重往前一踏,“嗵!”的声闷响乍起,地表蓦的也似颤了几颤,水磨禅杖在手中旋舞起来,发出呼呼的破风声也端的凝重浑厚;武松那两口烂银也似的雪花镔铁戒刀出鞘,擎在手中,夜幕中登时有两道冷冽侵人的寒芒旋舞摆动,刀锋撕裂开空气发出教人闻之心悸的鸣啸声响;而萧唐单手探出,紧绰的錾金虎头龙牙枪宽大的枪锋也在夜幕中寒芒闪烁,缓缓下垂,发出铛的声劲响,被萧唐暂搭在了地上,他腰挎的两把佩刀虽然仍在收在鞘中,但说不上何时也会被擎将出来。
萧唐、鲁智深、武松三人身如渊渟岳峙,相顾矗立对持片刻,彼此相视一笑,随即紧绷的身子骤然动弹起来,便如三枝离弦的利箭也似眼见便要撞到一处......
当夜萧唐与鲁智深、武松比拼的过程与结果经于校场宿卫的班直军士口头转述,在殿前司诸部当中传得沸沸扬扬,也直教众将士叹服不已。而释然叹服的鲁智深、武松二人等候数日后,便收到玉臂匠金大坚奉萧唐旨意精雕细刻、亲手打制的两块玉牌,但见得那两块玉牌都是一般模样,非但刻有金大坚手艺独到的图案纹理,上面亦赫然刻着相同的四十个字:
义烈昭暨,昭武清忠。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开国功勋,靖土安民。皇帝御令,晓谕四海,智深武松,奉旨渡化!
虽然齐朝远比宋末那般时节治政清明,治下路治各级府、州、军、县政令大概能做到上通下达,诸地府衙官吏普遍尽职尽责,绝大多数百姓生计有了着落,也不会似宋末时节那般各地多有强人出没的去处。但一些穷山恶水的偏僻所在,也仍旧不免有些小到做些车匪路霸勾当,大至虽然成不了甚么气候,但是仍有三五百贼人纠集在一处,也时常会侵扰附近村坊县镇,做烧杀抢掠、残害百姓的歹行;而城郭市井当中,也仍未免会有些城狐社鼠、闲汉泼皮做些蒙骗拐卖、诱扎放囊的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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