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也正如燕青提醒所言,岳飞父子与张宪被万俟卨、罗汝楫这两个奸邪宵小押解至河南府继续拷问受审,也必然是由秦桧主使的。这等要紧大事,也完全不应多此一举,而秦桧之所以尽可能安排将岳飞、岳云、张宪押解至河南府受审,恐怕也很清楚萧唐本来便是在东京汴梁黑白两道的豪杰人物,也曾见识到齐朝来往探觑声息的密探动向,便是在官狱中暗做手脚害死岳飞,毕竟还要经手审官、节级、押狱等人手才能做成此事,也难保不会被萧唐查探得清。
何况如今赵桓虽然罢黜岳飞官身,并将其下狱治罪,可是他尚还犹豫是否真把事做绝赐死岳飞,天子脚下秦桧好歹也须有所忌惮,那么他安排岳飞等人押解至河南府受审的动机,已大概能断定这厮已是打算要下死手了。
萧唐双目当中杀意暴涨,他冷笑一声,说道:“到底是小人心术,本来也没有尽信秦桧这狗贼会俯首帖耳的听我朝使唤。而万俟卨、罗汝楫至河南府赴任,再由大将杨沂中押送岳飞前往官狱收监好歹也需要一段时日,江南西路那边可也已探觑得清楚了,岳家军众部被宋廷委派的其他军将接管,几支军旅也已转调至他处去?”
燕青见说点了点头,又报道:“正是,秦桧这厮分化岳家军兵权倒还办的甚是妥当,如今除选锋军、踏白军、游弈军等部曲留守于荆湖路地界之外,其它各支军旅大多转迁往别处。而宋廷也知岳飞于岳家军中威望素著,自是一呼百应,似也忌惮因岳飞含冤下狱而引动军中哗变,大多军旅转调分迁,也并没有调拨至京畿路地界戎卫...哥哥,只除秦桧那厮自作主张,看来要暗做手脚对岳飞下毒手这一环...他该做的倒也都做到了,如今也正方便我朝大弄了。”
萧唐长吁了一口气,却也不由握紧双拳,眼中露出激奋之色:“是啊...如今已是时候大举进兵,只不过须传令晓谕陈兵于河北西路、河东路的众部军马,挥军奇袭,兵锋所向也不仅是东京汴梁,过后我自会下令调遣,再分拨出几拨军旅不必理会沿途戎卫宋军,只顾往南突进,迅速杀至宋廷西京河南府城下,我也自会遣人传诏走报,而另有吩咐......宋廷如今惊畏震恐,转而乞请而与我朝休战和议,而朝廷仍恁的昏聩不明,尚能干出自毁长城的蠢事来...如今也终教我把握住对其发起致命一击的机缘。而中原江山也早该一统了,哪里还能再容得宋朝再苟且保全下去......毕竟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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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西面,通往河南府府治所在洛阳的官道之上,队伍浩浩荡荡,犹如一条长龙,也尽是全身戎装、绰枪挎刀的宋廷禁军,护侍着几辆精美气派的马车往西面进行。
按秦桧口谕转迁至河南府的万俟卨、罗汝楫二人自然是舒心惬意的在厢车当中安坐纳福。然而岳飞、岳云、张宪这三位本来对宋廷一片忠心赤胆的国家栋梁将才却是浑身皮开肉绽,被监在颠簸的囚车之中跟着队伍往西而行,他们脸上身上满是鲜血淋漓,大多尚未结痂的伤口,然鹅比起肉身上的痛楚,岳云、张宪二人仍是满面的愤慨之色,虽承受了莫大的冤屈,可依然尽可能梗起脖子,绝不肯对押送他们的军士示弱服软。
至于岳飞则如同一尊石雕一般,虽然眉宇间仍旧透着坚毅之色,但也是满面怆悲...呜呼冤哉,本来不惜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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