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杨沂中的悍勇善战,也仍是出乎于张清的意料之外。
眼见又要短兵相接,隆隆疾驰的宋军骑阵当中登时又响起一片弩机上弦的声音,随即密集机括扣动声与破风呼啸声连成一片,无数弩箭由马皇弩暴射而出,先直扑向迎面催马涌来的飞捷军将士,齐朝健骑前列不免也有数排军卒中矢跌落,连人带马的滚成一片。而趁着敌骑队形松动溃乱时,杨沂中紧绰大斧催马疾窜,也已率领一彪精骑直撞入张清所处的队列当中。
几般军器恶狠狠的撞击在一处时,张清这才竟然发觉就算自己如今的马上枪技也精进了许多,然而合他与龚旺、丁得孙三人之力,恐怕也只是堪堪能与杨沂中鏖战僵持。若是捉对厮杀,早几时、晚几时,恐怕仍要被这厮挥斧斩落下马。
何况周围还有两军大批的剽悍骑战将士,甫一碰撞,厮杀战况便已甚是酷烈。战马被利刃贯穿后发出悲嘶长鸣,而骑乘上面的甲士直到被掀翻坠地时仍在嘶喊着对刺对砍,喊杀声震天彻地。飞溅的鲜血也开始将周围的景致染得血红,很快彼此遮莫便又有几百条性命折在这片战场之上!
实则两军将士虽然死战不休,可许多人心里也不由感到十分复杂,当初力抗入侵中原的金虏,双方大多为汉家儿郎的将兵心怀国仇家恨,可以同仇敌忾,事到如今却是齐、宋两朝战端再开,宋军的将士未尝不能体谅对方为何要投从萧唐效命,而大多本为宋人的齐军将士也未尝不会对宋军将士心生恻隐......
然而战场上刀剑无眼,片刻的迟疑便足以断送自己的性命,双方将士分别追随着观念与立场鲜明对立的主将奋战,也仍必须激起心中戾气杀意,再置身于刺刀见红的惨烈战阵当中,狂暴的狠戾杀气,也是愈发的难以遏制得住!
一片的铁蹄翻腾、马嘶人吼,几拨骑队游弛厮杀时,杨沂中再挥起大斧,锋利的斧刃撕裂开空气,而直朝着龚旺的额头劈将下来。仓促间龚旺架枪格挡,剧烈的金铁交鸣声霎时响彻长空,龚旺却是陡感怪力加身,不但双手虎口甚至也被震得渗出血,他的身子猛的一个趔趄,也险些直从疾驰的战马上跌将下去!
“厮鸟!休要伤俺兄弟!”
面目狰狞的丁得孙疾声厉吼,紧绰钢叉拍马驰援而至,可背对着他的杨沂中便如脑后生了双眼也似,手中大斧骤然向后很搠了过去,斧柄底端当即砸在丁得孙的胸膛之上,不但护胸的甲叶当即凹陷下去一块,丁得孙骤然发觉自己的几根肋骨似已断折,无法承受这等力道的冲击,而当即从马背上倒飞而出,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几口标枪飞叉,也在方才搠杀从斜侧疾驰本来的宋军骑将,乃至掷向杨沂中时尽数用光。丁得孙与龚旺发现仍是无法伤得这员宋军大将分毫,而神情冷漠的杨沂中手中大斧再次高举起来,非但要先将看似已是无力抵抗的龚旺劈翻下马,旋即也将策马冲去,再复一斧而将丁得孙也就地斩杀!
“嗤嗤嗤!”激促的鸣啸声起,却是张清再复从一拨截杀过来的敌骑当中率部奔杀出来,他眼见龚旺、丁得孙形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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