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万春所部已是持戈相待的众多兵马疾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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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柄赤铜溜金大瓜锤先后重重砸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劲响声,张伯奋步履踉踉跄跄,仍试图站稳住身子,然而身上插着四支箭杆兀自颤动不停的羽箭死死插入血肉当中,泊泊流淌已随着他缭乱的步伐划出一道鲜红的痕迹。任张伯奋如何奋力挣扎,也很难再撞杀至庞万春的近身处。
胯下马儿刚冲出十余步远的距离,位列于庞万春左右两侧的雷炯、计稷便擎起手中蹶张重弩,射人先射马,穿透力极强的弩矢当即射穿了张伯奋骑乘的战马身躯。被颠翻坠地的张伯奋虽然立刻发力疾奔,但是面临庞万春、雷炯、计稷这三员操控弓弩手段炉火纯青的好手交织攻势之下,每奔出数步森寒的箭簇,总是能狠狠的攒刺进他的躯体之中。
庞万春如今虽瞧这张伯奋的确也是条汉子,但他既断然不肯置身事外,彼此既是兵刃相向的敌人,下手也丝毫没留半点情分。而庞万春这个于原著中先是高声扬武耀威,仍能远距离一箭射杀梁山八骠骑级别大将的小养由基一旦真动了杀心,只身独力的张伯奋本事再是奢遮,也很难杀至他面前再做放手一搏......
张伯奋终于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鲜血也不禁从口中渗涌出来,再费力的伸出双手,仍想拔掉深深插入自己躯体内的那几支箭簇,但也终是因失血过多,浑身的力气也似飞快的流逝着,已很难再做出任何动作。当张伯奋颤巍巍的再次抬起头来,就见尚距离自己五六十步开外远的庞万春绰住的强弓弓弦上又搭上了利箭,弓如满月状张开,而被绰在紧绷绷弦上的箭簇耀起一点金属寒芒闪烁,又已将他瞄准觑定。
“你们爷俩为宋廷尽忠,已到了这个份上,虽然与我们终究是势不两立,但也值当教俺敬重你是个赴死如归的忠臣烈士。只不过俺们兄弟生的忠肝义胆,忠的也绝不会是教你这等人物执迷去侍奉的宋廷昏君鸟皇帝,是以既然只能做成对头,我虽敬重你,但也不能不杀你。如今既然你已尽了力,且便就此歇了吧,人这一死,也是万事皆休......”
庞万春沉声说罢,旋即弦放、箭发,一点寒芒呼啸着激射而出,直穿透了张伯奋的心窝。张伯奋猛的一震,身子晃了两晃,旋即仰面直栽倒了下去。弥留之际,张伯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勾勾觑向苍穹,过了片刻之后,才渐渐的阖上了双目,虽已是身死殒命,可是他的嘴角似乎微翘,若有若无,好像还挂着一抹释然的笑意......
而庞万春随即驱马上前,注视向已再无半点生息的张伯奋片刻,随即又向一旁直看得目瞪口呆的朐山知县长声说道:“找副棺木将张相公的尸骸好生收敛了,若是张嵇仲相公陵坟也在海州治下,便一并安葬了便是。依我朝陛下居仁由义,恩恤贤良忠烈之士,若是县治内仍有张氏族亲子弟盘住,寻来见我,自会调拨关支赐许金银财帛,届时张叔夜、张伯奋一脉族亲家眷,是继续于此安住,亦或要举家徙迁,也全凭己愿,必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