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征讨,再得以杀入金国东北腹地之前便已能清除掉数处金国要隘去处。
直待陛下镇抚得大漠南北地界趋于稳定时,已侵吞得辽西地域的兵马水陆并进,而水军将主李俊统领其余大多水师船队则将从鸭绿江大举强渡攻取沿江州府县坊...到了那时可就距离金国东北面另一处要地黄龙府路程已不算是遥远了,可供女真鞑子苟且保全的疆土,届时却又还能剩下多少?
就只眼下而论,该耽的凶险依然还是要耽的。成贵、谢福、乔正率领麾下水班弟兄,甚至登岸的船工浑身浴血,周围不甘心就此退却的与金军士卒舍生忘死的厮杀。激烈缠斗,然而沿岸金军守军从内陆深处似又有附近按春和曷苏馆女真所置猛安兵马驰援而来,似乎也仍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此处口岸,而任由着萧唐大敌所招聚的兵马继而锐不可当的向自己的国家腹心处不断蚕食。
如今身为横江军都统制的成贵按说也不必亲自登岸与金军白刃相争,只不过到底仍是绿林道出身的血性汉子,坐镇指挥调度,也并非是水战时惯于身先士卒的成贵所擅长的本事。虽然战至此时仍须咬牙苦撑,但是成贵也很清楚自己只须率领弟兄们仅守在口岸处再熬个一时片刻,大批的马步军将士涌杀上来时,也终能将对面那干似乎陆上作战要比在水上时强悍猖狂了许多的金军鞑子扫荡歼灭得尽!
单是死在自己刀下的金军死士遮莫已有二三十人,本来锋利的钢刀上已满是崩裂的缺口。成贵也一直在喝令周围的水班弟兄不必冲得忒深,只顾守在沿海口岸一隅抵挡住对面那些各个似发了狂性的金军守兵便是。
忽的金属碎裂声乍起,略感力竭的成贵挥起一刀直剁在前方一名女真步将的肩胛处,碎裂的甲叶迸溅,刀锋也顿时砍入那员步将的肩头。成贵再一脚蹬翻了面前那尚未气绝的鞑子躯体,眼见周围也仍有不要命的金军甲士直往前涌,无数兵刃飞舞,混战群中戳刺捅砍,各式兵刃狠狠砸击在一处。所幸先前奇袭火攻的确也起到了撼动口岸上驻扎的鞑子军心的效果,然而真要是再恶战下去,毕竟更擅长驾船走水作战的横江水师将士对抗守军余众孤注一掷的拼死抵抗,还真未必能再长久支撑下去。
但是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成贵心中方自便罢,后方陆续往口岸上驶来快船上便已响起水军将士高声呼喝声。一座座战船映着沿海口岸的火光从漆黑的海平线上露出身形,紧接着无数的大小舰船连成黑压压一片,并推动海水激起数尺高的浪花,再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波纹而直往岸边驶来。那些海舶战舰最小的遮莫也能容纳二三百人,最大的则高大如楼、坚立如垣,也浑如连成一片在海边上移动的坞壁堡垒,天知道由这大批船队输送的马步军将士尽数靠岸登陆时,又将会是何等声势!?
狗鞑子,你这厮们已来不及了!兀自逞鸟强也不济事,到头来要胜的也终究是俺们!
欢呼之声,已如炸雷一般在聚集于临海口岸的横江水师将士群中响起。成贵更是意兴勃发,也只那片刻的功夫,他又立刻举起长刀,挣鼓动周围一众儿郎只顾在硬撑得片刻之时成贵身体动作却蓦的一滞,而当他怔怔的垂头望去时,就见从对面人群夹缝中探出的一柄长枪,也已然搠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