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烟尘再度挥洒下来,反而直教墙头上众多金军守卒皮焦肉烂,便是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也已然彻底丧失了战力。
更有些石弹越过燕京城南面城墙,直将后方布列的守城投石炮具轰砸的七摧八毁。大批在城关下方聚合在城门后侧,尚须以数百力士牵引拉拽才能施发的五稍炮、七稍炮只在眨眼间的功夫一座、两座、三座...接连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轰然倒塌,更有些抽出腰刀声嘶力竭着叱令周围已然乱做成无头苍蝇也似力工军卒的金军将官忽觉眼前一黑,再惊觉抬起头来去望时就见一颗石弹凌空砸来,迅速致使目所能及处陷入一片黑暗当中,沉重的石弹直接将血肉之躯凿嵌进冰冷的土地当中,旋即又是一阵翻滚,连带碾压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痕迹......
本来按攻城、守城双方战法,攻城一方会利用投石炮远程攻城器具摧垮守军城郭防线,但因恁般时节的炮具破坏力有限,也只是试图消耗城中滚木擂石的守城器械的物资储备,但凡攻守双方攻、守器械规模布置趋于平衡时,攻城一方终究还是难免要以人命填之的方式猛攻强夺城关要隘。便按孙武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据险而守的一方往往能致使对方付出惨烈的伤亡代价也亦然能守住城郭,这也是完颜斜也虽然处于国势险急的情况下依然会试图守住燕京城郭,甚至以此作为转机,反能重挫萧唐一方势力的因由。但是任城内金朝勋臣将帅如何筹谋布置也决计料想不到的是,萧唐一方排布开的炮阵杀器,对于恁般时节而言便是跨时代的产物。也教燕京城内据险死守,本以为能消耗得萧唐付出惨重伤亡代价、磨耗甚久时日也未必能攻破占取这燕京首府的金军将卒这才惊觉,攻坚战这般打法,不止己方消耗得更为惨重,甚至再试图利用城险僵持下去,也根本无法伤及城外集结猛攻的敌军分毫!
这还只是以石心的石弹轰击燕京城墙便以使得其威力得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凌振遥望向对面城郭墙头上鸡飞狗跳、溃散混乱的场面,他的胸脯一起一伏频率也愈发的急促,双目当中也绽放出来那种匠工日以继夜专心致志而能亲眼目睹自己的心血大发利市的光辉神采。随着凌振又一声嗓音愈发高亢的激声喝令,巨型投石炮周遭的炮手、军士、民夫、工匠们激昂呼应,又热火朝天将盛满猛火油灌进陶罐,以皮革封口扎紧,外面附再团浸满油的麻团且附有燃火引线的炮石火器装盛在投石机兜上。
能施发出一百五十斤重的实心石弹的投石炮具,再将外部药引点燃,抛射出去后触地碎裂,而致猛火油四溅引发熊熊大火的火器又能发挥出多大的杀伤力?随着凌振又是一声喝令声落下,炮阵当中一应巨型投石炮具又几乎在同一时施发出沉甸甸的火器炮弹,于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直坠下去的黑点如蝗集砸落,却是与轰击向城头周遭的实行石弹不同,炮弹重重击砸在城郭上,盛满的猛火油当即爆裂激溅开来触及火引霎时间引发得一片熊熊火海,登时烈焰火光冲天,直燎得周围大批本来惊魂未定的金军士卒哀嚎奔走,推推搡搡之间,又不知有多少人直从女墙边缘,以及被前一番轰击崩塌的城墙缺口处直直坠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