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局,眼见从高耸的城墙上方仍有麾下儿郎倒栽跌将下来,他只觉得双眼里都似要喷出火来......
当初于水泊梁山群雄话定职事,栾廷玉被萧唐钦点为破虏军正将,而由云宗武、伍肃、池方这三员河北绿林出身的头领担任偏将辅佐。随后历经诸般抗金战事,如今的栾廷玉自然也早已是一门心思的肯投从萧唐效力。然而因为距离燕云之地首府燕京城愈发临近,儒州治所延庆城的守备也是愈发的森严,城内金军掌握着本来由辽帝国所掌握的诸般守城器械,遮莫城郭之内亦有善于打造各种攻具军械的能工巧匠。
城墙上方,非但用于撞毁攻城敌军云梯的铁撞木齐备,亦有击砸攀墙敌军的夜叉檑、砖檑、车脚檑、奈何木、坠石、狼牙拍等各式滚木擂石,以及游火铁箱、猛火油柜、燕尾炬等或是以猛烈火焰,或是以烧熔的铁汁烧灼攻城敌军的守城器械,城内想必还设置了不少投石器,直待攻城的军马军械逼近过来,便已然抛出一颗颗来势迅猛的石块,给予己方兵马不容小觑的打击。
而本来与自己征战至今侥幸生还的将佐弟兄,非是为飞石砸中,便是被乱箭射中,如今破虏军正偏将佐当中,也仅剩下他栾廷玉一人......
后阵尚有卞祥、陈广两位兄弟率领雄武军将士一并厮杀,只可恨城内鞑子兀自战意不减...轰天雷凌振虽然亦调度新式的炮具利器车仗北上,但那等炮具因忒过笨重,也务必先清除一条直趋燕京城的道路,若是只因此处难以攻克便驻足不前,只顾等其它军旅集结来援时,也势必会延误了军机......
栾廷玉心中念着,直把满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如今他也没有时间去为平素朝夕相处几个弟兄先后为城关上打将下来的飞石箭簇坏了性命而悼念伤感。自己的同门师弟孙立与偏见朱仝率威边军义师兵马遮莫也在赶来驰援的路上,而直待后面卞祥、陈广率领刚毅军将士也押上进攻时,也势必要遭受守城金军厮鸟居高临下且密集激烈的猛攻。战局如此,务必要趁着金国尚未回过神来时竭尽所能打通攻取燕京的道路,而要强攻下城郭也就只得填命,此间鞑子虽然死战不退,遮莫也已是强弩之末,我部儿郎既然已竭力猛攻打到眼下,又如何能半途而废了!?
然而栾廷玉方自忿然念罢,忽的嗖嗖嗖嗖嗖的又是一阵羽箭袭来,栾廷玉连忙抄起手中铁棍舞动得水泼不进,而仍旧高声喝令着身后架起盾牌格挡的义军步卒推动橹车直奔着延庆城门口处撞去。“铛铛铛铛铛铛铛!”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端的急促,栾廷玉轮转铁棍将劈头盖脸的箭簇尽数荡飞击落,也直溅得漫天火星点点迸射,然而他浑身忽的一凝,有一支狼牙利箭仍旧从他卷起的辊影之间穿过,并顺着甲叶缝隙恶狠狠的从栾廷玉的肩胛扎将进去!
虽然身上披覆的甲胄卸掉了袭来箭簇的大半力道,栾廷玉被射中的伤口处入肉不算极深,可是他披覆铁甲在前面督战攻城已甚是疲乏,这一箭伤及肩头,也使得他手上动作顿时一慢。旋即又是一蓬箭簇劈空落下,栾廷玉反应也是极快,当即俯身下去就势一滚,堪堪避过了那无数险些钉穿他躯体的利箭,只是当周围义军将士连忙上前护应时,方自站起身来的栾廷玉顿感双腿一软,向右直踉跄出数步又险些跌倒在地上。悲愤之余,栾廷玉也已经憾然念道:虽已竭力死战,可是只凭我所率的破虏军仍是无法抢占得城关,看来卞祥、陈广两位兄弟所率的军旅也难免要轮番上前,去填人命务必要抢下这座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