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骑阵蒙受甚重的伤害,但是丢下些同僚的性命也是值了,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甚么弓弩也都要失去作用,直待撼动得你这厮们阵容散乱,再反覆猛烈冲杀,却又如何能再结成密集的阵势施射箭簇!?
眼见敌军骑阵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奔腾杀至,义军步阵当中诸队弓弩手又开始纷纷后退。而那些金军凶悍的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嗜血的招子死死盯住眼前的敌军,一边仍是狠狠的用催促胯下战马疾驰爆发,一边高高扬起手中铁骨朵、大斧、狼牙棒等长大粗重的钝重兵器,已是迫不及待的要砸落在眼前众多南蛮子的身上,再生生碾压踏碎这厮们的尸首!
区区重装的步军,如何能抵挡住我军的冲势!?
如狂涛怒浪般席卷而来的战马,终于狠狠的撞在义军摆布的叠阵前列。激促剧烈的碰撞声直似要震碎人的耳膜,战马长鸣背嘶之声登时又交织而起。就在双方骑众、步阵碰撞的那一刹那,汹涌冲撞过来的女真骑士也有不少人当即被如钢铁森林的枪阵搠穿,但凡是落马坠倒敌军阵中的,恐怕也再无存活的可能,就连众多战马当即也被数支长枪洞穿了身体,唯留下几匹无主马儿惊嘶着在从斜侧狂奔跑开。
然而硬生生承受着金军骑阵借助狂奔战马奔驰的凶狠撞击到底还是还是产生了效果,顿时长矛断裂声也是频频响起,前列义军重装的步军遭受强大的冲力被撞得向后跌出,当即腑震骨裂、口喷鲜血,也有不少人当即毙命。但好歹后几排的义军健儿仍是生生的守住阵势,大致维护得步阵队形没有登时被冲垮撕裂开来。
勉强承受住敌骑冲阵势头的步军,立刻又嘶声呐喊得探出手中枪矛,锋尖寒芒闪耀的兵刃密集搠来,撕裂开那些悍不畏死的女真劲骑身上披覆的铠甲甲叶,从缝隙间直搠入血肉之内,直将那那厮们捅翻坠马,那些各个似是生猛野兽的金军骑士当中,也遏制不住的发出哀嚎惨叫声!
然而剽悍凶狠的金军骑士,也将手中重兵器狠狠的砸向下方的义军步卒,一时间又不知有多少健儿的头颅当即被砸得碎裂,双方红着双方对砍对搠。恶毒的咒骂声、激昂的喊杀声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嚎声直似震彻天地,夹杂着毫不停歇的金铁交鸣声,以及后方仍有金军骑兵催马撞击向义师步军的闷响声,激烈到教人闻之心脏也不由加快的似要炸裂开来。成片、成片的飞溅鲜血不但浸染得死命搏杀的将士衣甲上大片赤渍,也将周围的土地染得通红,如今这般惨烈战况,双方又不知有多少将士沙场阵亡!
义军步阵当中的将士以血肉之躯为盾,誓死守卫住阵势,而金军骑兵也是以肉体凡胎却化身为矛,连人带马硬生生的直往义军大阵深处里面凿。但见仍是剽悍嗜战、冲势生猛的金军撞裂开步阵前方的几层队列,可是格外惨烈的战团当中,忽的又是一声怒喝声起,直似已盖过了前面喧嚣的喊杀哀嚎声:“入娘撮鸟!来得好!狗鞑子以为撞开条道路,洒家便就在这里候着等你这厮们前来厮杀!”
而本来于后侧排兵布阵、调度兵马的神机军师朱武眼见金军已撞进步军大阵中来,他早攥得紧紧的拳头似已渗出汗水,而心中又暗付道:好!金军鞑子仍是要用其最善用的战法来往冲杀,虽然只在前面摆布下重甲步军列阵硬抗,伤损自然难免,可是按萧唐哥哥与刘经略先前布置,教你这厮们杀得进来,却未必冲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