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必然力图诱使我军决战,至于金军有意促使我军与其大战的去处......”
刘法一边说着,他微微探起身来,伸出手来,指向桌案上以朱红色笔记圈圈叉叉标注着与金军彼此试探交锋位置的地图上,而手指落下的位置,正点在了永兴军路庆阳以北、环州以南的一片广袤平地,说道:“依着金军动向,多半会诱使我军于此处与其决战,往北面过白马河,便是夏国境内的静塞军司,夏军也便与集结重兵直接南下,插手我军与金人决战。
以往金人起燕蓟、历赵魏,渡黄河,攻汴京,利用平原广野骑兵驰突,四通八达,致使宋廷禁军疲于应对,故而多败,而金军寻常战法,诱敌于骑兵于平原旷野,以耐战精骑轮番冲刺、往来驰骋,成则整队而疾追力图拖垮敌军,此处地势,正适合虏帅粘罕用兵,然永兴军路亦是多山环列,按虏帅想来,于此间拖住我军,战事胶着时北面又有夏军骤然杀出,得势则趁势撵杀,于周围要隘处亦布下兵马堵截,也势必会扩大战果,尽可能我军歼灭得尽......”
正娓娓道来时,刘法蓦的一顿,旋即又道:“然而萧帅联决夏军,暗中议定,金军完颜粘罕、完颜娄室等主将谋划部署,却也正由我军可将计就计。金虏急于撩拨得我军与之会战,踏入此间死地,可是以虏帅如此部署,却将士金虏反要惹火烧身。目前形势,也如萧帅与众军师所谋的那般,如此而教我军把握住胜机。直待于此间歼灭得金虏纵横关西、陇右之地的主力军马,把守其余州府县坊的兵马已不成气候,也正可一鼓作气,勘定西北面局势......”
本来便是边庭西军当中堪称翘楚的名将,刘法又在西陲边庭打了几十年的仗,对于各处战略要害处地势当然也是烂熟于心。本来是都恨不得尽快将对方铲除灭绝的死敌,萧唐一方倒与完颜粘罕不谋而合的决战的恁般态势之下,根据目前己方已掌握的战略先决条件,再把握战机、因地制宜时,刘法毫无疑问也是最适合做下战略布置的帅才。
而听得刘法剖析战局说罢,萧唐点了点头,也笑说道:“粘罕那厮,以为是要引诱得我军入套,而我等却也是要他率金军主力兵马踏入套中,为能一举荡灭金军剩余的这几路精锐,该做的事也尽皆部署得妥当,直待倒也须‘配合’着金军在此处集结重兵,如今也是时候同金军决战立分胜负了。直待决战时日,还要劳烦刘经略与我调拨兵马部署,且先与金军周旋打熬,而等候决战胜机来时,一举清绝其主力军马。”
这边萧唐朗声说罢,当即也引得帅帐之内一众头领血气勃发,立刻高声响应。而刘法听得萧唐嘱托,也是微笑着缓缓颔首,而他的双目却仍注视着桌案上的地图。很快的,刘法的目光上乜落到了自己预判终将与金军决战北面的夏国境内,他默然片刻,忽的有感慨的喃喃念叨:“却不知夏军那边,是否还会由晋王察哥统兵?多少年了,于沙场上我与他各为将主,大小交锋无数阵,彼此无不是殚精竭虑的谋划杀败对方,取敌国统军主帅性命除一大患,而当初遭童贯权阉迫害,我便险些死在察哥手上,而如今看来,却是我要与那察哥联手么...这倒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