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肯前来投从,也不知他是否还会有机缘在五十上下的年纪时得逢奇遇悟道,而成为道教中北五祖当中的一个。只以他现在恁般年纪看来,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意气青壮,虽已然自诩做活死人,可王中孚显然无法身无外物、少思寡欲的静心悟道,也不甘就此避世隐居,既然方今抱负能够得以施展,也仍有意在凡尘俗世中有一番大作为。虽然现在的王中孚并没有精深的道学修为,看来也并没有练得一身登峰造极的高明武功,可是萧唐却也记得王中孚修活死人墓避世隐居之前,可是有能力分别应文、武试,而能中文、武双举人的全才英杰,是以就算他还并非是清心寡欲、心无旁骛的道门绝顶高手,而如今诚心来投,遮莫反而能为自己提供更大的助力。
好生勉励、倾心吐胆一番,萧唐遂吩咐军士安顿王中孚与随他投来的那拨青壮之前,也已询问过金军于京兆府终南山东麓地界发生小规模遭遇战的弟兄伤情。其中樊瑞、马灵轻伤,而陈达则须好生诊治调养,也自有安道全等随军医士看觑,并无性命之虞,只是短期内唯有静养调息,不可再上阵厮杀。
先前既并肩子厮杀了阵,樊瑞、马灵虽与王中孚相识不久,也已是十分熟络,当几人除了帅帐时,马灵遂又向王中孚问道:“兄弟,我瞧你身手端的不错,练就得身近身短打的本事,似乎也夹杂几分玄门道家的功法,倒与我梁山当中金剑先生、一清道长,以及向来与我交厚的乔道清兄弟路数有些相似,却不知曾得哪位高手传授?”
王中孚见说,便谦逊回道:“小弟惭愧,也只是学得些皮毛玄门吐纳提气的手段。当初因家中有余富,尊长虽教小弟自幼攻读经史,见我亦喜打熬身手,便请得几个起手师傅点拨小弟本事。期间也有幸得遇位云游道长,不知何故说小弟有道缘,又得蒙授我些玄门养气功法、道家轻身提纵的口诀。
虽感大有裨益,但早先小弟为儒生寒窗苦读,平素兼练些骑射本事,早通经史,晚习武艺,到底不能心无旁骛的修习悟道。如今更是山河破碎,外寇肆虐的国难时节,中原板荡、兵祸连结,又怎能去做个遁世无为的修真道士?然自从通读些道门典籍,也曾甚感有所顿悟,呵呵...遮莫有朝一日山河勘定,天下太平时,小弟再修心问道,而求彻悟道法自然,也是为时不晚......”
而听王中孚开诚布公的说罢,马灵与樊瑞也不由对视一眼,旋即笑道:“难怪与兄弟投契,你所说言语,倒也正与我们两个相符。都说道者清修无为,而如今我们共聚大义中头领中,也不乏道门中人,然方今大业为重,兼之众兄弟聚义情分,又怎能割舍得下?先前我们两个,也曾与乔道清兄弟合计,正是俗缘日短、道行日长,直待有成功名就,天下勘定时,若那时我等仍可舍得下凡尘俗事,也指望能得梁山寨内公孙胜兄弟引荐,投拜至他师尊罗真人门下,而此从师学道,以终天年,如此也落得个潜心悟道的归宿。”
而马灵方自说罢,王中孚脸上神情不由得一滞,随即他思付了片刻,也缓缓颔首。若有所悟的喃喃说道:“俗缘日短、道行日长么...的确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