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力劝朕救助契丹宗室子裔,切不可顺从金人,到底我夏国存亡为本,你们却饮恨不肯臣金,尽是愤恚而逝...如今同样也是为国事朕做如此抉择,但好歹对你母子两个...这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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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完颜粘罕派遣来的女真使者被安置在兴庆府的礼宾院中,而许贯忠等更先抵至夏国东京国都的一众人,则是被安置进兴庆府内一处汉学司中杼的驿馆当中。按李乾顺、察哥安排,在确定本国到底是转而与萧唐计议,还是继续忍气吞声的屈从金人等国策之前,当然是隐瞒过女真使者于兴庆府中,其实还有萧唐所派遣来交涉的使臣的存在。
而未免走漏了风声,由晋王察哥调拨安顿许贯忠等人的兵马,除了御围内六班直中的心腹,便是夏军中以汉人为主的撞令郎军中心腹。时逢金军侵入宋境关西、陇右等地之后,镇守本地的宋军部曲相继兵败失守,除战死者,以及被迫仕金,或败逃辗转南下归宋的将士以外,固然也有些将兵因地利西投夏国。是以安排许贯忠一众人等,动用军中汉人心腹,已经那些本是为势所迫投夏的宋军出身,且仍对金人咬牙切齿痛恨的将士,自然也最为稳妥。
而直当许贯忠、柴进、乐和、段景住四人被迎接出了皇城便踅入厢车里面,很快也便有一众铁甲铿锵的侍卫们立即随之而行。统领这一队侍从的军将更是威武,他背负双刀,骑着高头大马甲叶铿锵,身材端的魁梧高大。然而这员军将虽然目光如电、虎背熊腰,但颌下也未蓄髭髯,瞧他年齿遮莫也不过二十左右。
只是这员看来轮班护送使者的军将,觑向许贯忠等人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冷漠,似乎只知这些人是察哥宁令好生叮嘱,而要暂保周全的萧唐派遣来的使者。然而夏国汉人、宋军旧部与萧唐所统御的那拨帅司府署义军本来便各不统属,未必也都是一条心。便如当年深得察哥重用,还曾与萧唐激烈厮杀过数阵的夏国保泰军司撞令郎汉军大将吴元那般,只管奉察哥宁令的钧旨隐蔽声息,好生看觑许贯忠等人,彼此关系也说不上如何熟络。
然而直到那军将率兵马将许贯忠等人送回驿馆,他冷眼环视一番,又对麾下军健说道:“按察哥宁令钧旨,这些时日使者仍须赴皇城密议要事。来往接引时更须谨慎把细,不可走漏风声,我自与这干使者尚有交代处,尔等且先退下便是。”
听那军将下令,自己的那众侍卫也尽轰然领命,旋即从驿馆门口鱼贯而出。直到众人入了驿馆厅堂,乐和、段景住又守在四处张头价脑的探觑了一番后,也甚是机警把细的乐和回过头来,对许贯忠等人说道:“驿馆内侍从小厮暂都散了去,眼下尽是自家兄弟,有我在此看觑着,也不须挂虑隔墙有耳。”
那本来冷面朝人的军将听乐和说罢,蓦的神情一变,也急忙踅至许贯忠、柴进面前,并极是热诚与亲切的说道:“几位哥哥,夏国国主如何说?是否答应与萧唐大哥暂做联手反去共讨女真鞑子?我李世辅也早等得心焦!倘若能得以成事,非但能教夏人暂做强援,遮莫我今番也终有机缘能与萧大哥并肩作战,携手杀女真鞑子,才好为我阿爹与李家满门报雠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