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是尚未立国称帝,但如今恁般形势,萧唐也知自己早已算是无冕之王。名为臣而实为王,而宋廷又因金国的虎视眈眈根本无力削掉自己为图自保而刻意扶持起来的藩镇,然而或早或晚,终将要对己方下手之前,萧唐心说遮莫也会到了自己再度干脆扯旗造反的时候,然而这一次,也更不会引起治下百姓大规模的抵触抗争心思。
当然历朝各代,也不乏有开国君王也曾有血腥杀戮的恐怖手段震慑得被征服疆土治下的子民百姓震恐顺服。然而这一直以来也仍是开疆拓土时的下等手段,如今萧唐很清楚自己既然在天下诸地宋民当中声望极甚,那么所打出那面上綉“替天行道”是个大字的旗帜,也不应该只是种虚伪造势的伎俩。
而这段期间内,由于自己做大的势力处于宋、金两方势力之间,自己也从来没有忠于宋国甚官家朝廷,然而要达到将光复地域变成属于自己的独立帝国之前这一目的,再彼此彻底撕破脸皮之前,遮莫也还要与宋廷甚出来示问的使臣推诿扯皮一番。
“也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公然抗旨北进继而征讨金人鞑虏,却也正是要与宋廷争这朝夕时间,官家与朝堂内许多臣子竟与金人和议,而不惜教天下百姓心寒,不就是要有余力对我等进行削藩?然而哥哥又怎能去做那板上鱼肉任朝廷处置,一旦失势也必将有杀身之祸。顺应大势而举大业,也早已是势在必行。
眼下我等最须思量的是:现在要做那桩事,固然为时稍显尚早,但假设哥哥...称帝时,治下百姓是否又会认同,虽已不必去过于担心,但宋廷也决计不会再坐视不理,也未必不会再联合金国时,我等又是否能顶住双方的强大攻势。所谓的帝位,如今尚只不过是昭彰名分,行帝王之实,而暂据地称王,哥哥当然也早能够做到这一点......”
剖析方今时局形势,以及未来大方向又将如何部署,自然少不得深谋远虑而能运筹帷幄的许贯忠出言计议。只是如今许贯忠针对于日后时势的动向,已经将“哥哥称帝”这等言语挂在嘴上,比起先前与宋廷周旋时习惯性把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如今行藩镇之实自据自立的态度已是昭然若揭。
如今似刘法这等思量与宋廷之间的处境仍不免有些为难的宿将,正与萧嘉穗继续拓边收复河北两路治下守备相对松懈的军州,也并没有出现在此处萧唐又谋划甚“大逆不道”的计划,而仍在留守司府衙节堂之内的头领听得许贯忠如此说罢,大多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脸上亢奋之色已是溢于言表,大多弟兄脸上神情,似乎也都透着一股“终日快等到那一日”的欣喜雀跃。
而也在场内的李助起先微阖双目,看似是在养神,然而当他双目睁开的那一刻,又眼见自己的侄子李懹时不时把眼向自己这边探来时,李助那对招子中分明也带着几分按捺不住的狂热,脸上也又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当然,听得自家哥哥与许贯忠计议之时,也会有呼延灼这等宋朝开国的将门子裔脸上也不由显露出几分迟疑。但是就算是那些宋军官将出身,先前也不免会思量是否终有一日再能投从宋廷的兄弟,经过多少年来与萧唐坦诚相见,彼此以性命相托的经历。实则也都十分清楚自家哥哥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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