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往与萧唐所部义军大战过后终是惨败身死的金国开朝名将、军中权勋临终之际大多满怀无穷的怨毒恨意,如今身陷绝境的完颜挞懒更多的却是感到憋屈,甚至针对本国朝廷,还抱着着一种身不由己而埋天怨地的忿意。
因为眼见萧唐所统领的诸部义军骤然崛起,反而在宋金攻伐之际趁势做大,而金军亦屡次遭受惨败,完颜挞懒这个金国朝中老资历开国重臣,实则也早已倾向极力促成与宋廷、萧唐势力促成休兵议和。
然而与朝中其他提议暂且与宋休兵,隔岸观火直待宋廷与萧唐一方势力嫌隙加深直到再生冲突时再立刻挥军南下的“假意主和派”朝臣也仍是大有不同,完颜挞懒身为金朝开国太祖完颜阿骨打、乃至方今当政皇帝吴乞买的完颜部同辈族兄弟初从阿骨打兴兵伐辽,时至今日南征北战了二三十个年头,年事已高,他非但也已生出怠战心思,何况南侵以下屡屡遭受重挫,完颜挞懒倒真曾设想过无论是与南朝宋廷,甚至是萧唐一方是否都能避免再大动兵戈,就此相安无事,各自据守本国疆土罢了。
就算南朝江山再是丰腴富庶,能夺下固然是好,但我女真诸部侵吞得辽朝广袤疆土,不会再受契丹人祖祖辈辈奴役压迫,也已为我族女真子孙后代建立下世代基业,而我女真比起南朝宋人而言人丁本就稀薄,连番战事青壮儿郎亦是折损惨重,就此休兵止戈,休养生息,却不是更合其理?
已生出怠战厌战心思的完颜挞懒,当初于萧唐杀败完颜斡鲁补所统领金国东路大军时侥幸逃脱,他的确也是生生的被打怕了。尤其是萧唐驰援河东,又击溃围攻太原的金军西路大军,身为主将之一的金国开国元勋银术可也兵败身死之后,完颜挞懒也愈发倾向于罢战息兵,好似当初宋辽两国达成澶渊之盟那般,本国儿郎也不至再居安思危,好歹也终能得以繁息安乐。
可是女真金国崛起之势本是如日中天,全因萧唐而遭重挫的经历实在忒过突然,对于大多数于兴兵灭辽、横扫北地战事百战百胜、所向无敌后骄横之气也臻于顶峰的金朝开国名将勋臣而言,又怎能任由着萧唐这个曾背反宋廷的诸路草寇反军头子大煞本国强势崛起的威风?
是以完颜兀术到底还是再度挥军南侵,反教萧唐大举反扑,而先前扶立刘豫之流以宋制宋而暂时做为金、宋、萧唐之间的缓冲之策,完颜挞懒心说若能如某家所愿,刘豫齐国说废便废,甚至侵占夺下宋境疆土亦可尽数归还,由得宋廷与萧唐争执去也在所不惜......可是如今几乎已丧失所有与对方讨价还价的条件,自己更是陷入层层围堵插翅难逃,这也教完颜挞懒心中直生出一股替人受过遭祸的憋屈。
而正当完颜挞懒埋怨叫苦时,又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大批溃退下来的军卒冲撞上了自己周围亲卫军马布成的阵列当中,己方同僚军兵呼喊惊乱,便已是乱成一团。何况卢俊义、史文恭、林冲、杜壆、王寅五将率先突阵摆动旋舞手中枪矛,当真杀人浑如割草一般继续直撞过来,几近耀武扬威之态,源源不断杀至的义军仍浑如扒皮剔骨也似一层层地削去金军皮肉,直当冲锋的势头已经蔓延至距离完颜挞懒已不过三四十步远的位置!
而完颜挞懒又亲眼看着自己手下军将完颜忒里趁着一名义军骑兵搠出长枪搠空之际,当即轮斧将他砸落马来。虽仍咬着牙奋力死战,可是当那周围有军士拥簇打出“啸山君王寅”旗号的那员宋将拍马杀至,直将手中那一条钢枪使得神出鬼没,完颜忒里直面迎上力战一番,仍是不免被其一枪搠中了咽喉,当即滚翻坠马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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