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诸部义军冲杀大名府城郭的兵马越来越多,如今奉率领于市井街坊之间纵横的义师健儿也都是已扑杀歼灭城内一应金军与投虏兵马为主,这座名城便如同滚沸的开水般四下里杀声喧嚣、人仰马翻,渐渐的,甚至久居大名府而遭受占城金军残酷镇压统治的百姓大概知晓是萧唐率义军挥师前来意欲光复城郭,也有些青壮纷纷从紧闭的民舍出站出身来,或是去捡起周遭厮杀过后遗留下的残破兵刃,或只是捡拾些石块木棍而打算协助抗金义师杀鞑子。
已是临近大名府中心留守司所在的地界,正有员投虏汉将气急败坏的高声指挥部下抵御周围掩杀而至的义军,突然间他浑身一凝,背上骤然多了一支长箭,那军将被射穿了心窝当即扑倒在地,然而在他身旁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汉子眼见插在那军将尸身上箭羽犹自微微颤动,也登时尖着嗓子发出一声惊恐已极的尖叫。
凭我与从弟徐槐的学问,追随陈道子投从金人,本以为得世爵厚赏,可恨萧唐万死狂贼,纠聚各路草寇造下弥天大罪,既也是先反了宋廷的,如今却碍我大事!按说寻常绿林草寇应不过都是群不长进的贱厮们,生就一副强盗性格,刁民狂徒,却怎配逼迫得我如此狼狈!?
那文官心中发狠咒骂,可是乱军之中也只得速速要寻觅得个去处逃避。却骤然又听闻得左近处喊杀声大作,已有大批凶狠的义军虎狼之士拦截杀至,闯进了周围金国辅军已略显溃乱的阵型当中,甫一近身厮杀,剽悍勇武的义军勇健便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此间大量以投从金军的宋人降兵、江洋恶匪为主的辅军顷刻间被锋利的刀枪戳穿,直卷起一片片的血光迸溅!
那文官直吓得肝胆俱裂,惊慌中也觑见义军战团当中有名步将冲锋狠烈,直将手中朴刀舞动得成团团光轮,锋利冰冷的刀锋不断从近身处敌军的颈项、腰肋间骤然掠过,须臾间血光飞溅、残肢飞起,而那步将在血战激斗的同时也偶尔使出拽拳神臂健、飞脚电光生的江湖拳脚本事,手中朴刀斩劈横扫的空挡间也时不时将周围敌军步卒打翻在地,虽然身手武艺算不得绝顶好手,可是在所部义军勇健拥簇下趁势掩杀,兵锋所向处也是挡者披靡。
而那员步将也觑见前面不远处那吓得面如土色的投金降人,他口中厉声大喝,一个纵跃竟直达二三丈远的距离,以跳墙过涧身轻的动作趁势在半空中抡起双臂,手中朴刀直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撕裂开斜斩空气也直往那奔走不迭的文官肩膀处恶狠狠的剁将下去!
眼睁睁看着那凶狠威武的义军步将犹如生出双翅的猛虎一般凌空猛扑过来,就连他颌下蓄着扇圈胡须的紫棠色面皮也瞧得无比清晰,那不习武艺的文官只得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当即被斩成两截的体腔内血糊糊的脏器污血也直淅淅漓漓的滑落而出......
插翅虎雷横,固然是不知死在他刀口之下的这个投金厮鸟唤作徐和,与他从弟徐槐连同其他些失节宋人皆从陈希真投金求荣。然而已经被杀至大名府中心左近处的马步军诸部将士先前已得帅令,但凡是大名府府署军司当中伴当细人,且已无意负隅顽抗者,皆放其各自逃生无妨,然而撞见看似是投虏宋人当中有些身份之徒,若非伏地乞命、束手待擒者,一律杀无赦!而乱战中雷横直撞见那厮有几队金国汉人辅兵拥簇护卫,慌张中也正欲夺路奔逃,当即拦截诛杀,当然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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