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之下黄信早已满身大汗,他重重的喘着粗气,肩膀处涌出的鲜血不但侵染了身上披覆的铠甲下小半衣襟,手中仍要紧紧攥住的丧门大剑此时也重得仿佛千百斤的铁砣也似,也直教黄信似乎再无法承受恁这等重量。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凝视向前方几近张狂之态涌杀过来的任森、颜树德二将,正有员奔雷军头目浑身浴血,嘶吼着用催马上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试图阻挡敌军的冲势,可是当即被颜树德一刀生生的从腰间劈开,当即被斩成两截。而不远处任森长枪过处,义军当者也是喉头见红、心窝飙血,先后十余名骑军健儿中招坠马,似乎也都是难挡那厮一枪之威。
昔日的恩义...彼此间的义气...恩官...秦明兄长...小弟便先走一步了......
本来面色忿然焦急的黄信,眼见任森、颜树德这两个劲敌突袭杀来,他脸上倒有显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淡然与平静。自从追随秦明投从萧唐共聚大义以来,以黄信的身手不及一流马战虎将,然而却也善于冲阵厮杀,只是虽与群豪彼此推心置腹、坦诚相见,因为其当初自夸要捉尽青州地界三山强寇而得了镇三山的诨名,而后来反倒先是投从了自己扬言要镇平的青州二龙山大寨当中,他的绰号也不免引得寨内一些头领的揶揄调侃。
只是当初毕竟官匪有别时取下的绰号,如今早已是自家兄弟,似萧唐等人也都是一笑置之罢了。至于心中也略感赧然的黄信自是牟足了一口气,听得萧唐的好生嘱咐,尽力协助与自己情义深逾骨肉的秦明厮杀征战,而如今正是危在旦夕的要紧时节,黄信忍着肩伤剧痛挺起身躯,仍毅然策马奔出,疾驰向迎面杀来的强敌。而任森、颜树德二人眼见黄信嘶声怒吼,绰剑杀来,虽是陷入颓势,然而已抱着必死之心的黄信凛凛威严、气势勇烈,但见他: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躯长大似蛟龙,平生惯使丧门剑,威镇三山是黄信!
颜树德见状狠狠的唾了一口,并嘶声大骂道:“老子也听闻秦明手下曾有员唤作黄信的军将最是亲近,原来便是你这厮,当初曾扬言自夸要捉尽青州三山强寇人马,因此唤做镇三山,本应做的是荡寇的勾当,如今倒也随秦明贼厮投从落草,反做了青州两山贼人军马头领,哪里还有些骨气?甚么镇三山,倒是三反四覆!就凭你这厮也配与我厮斗?到底仍是要在此与秦明一并死在老子手上!”
“不错!我黄信当初尚不曾识得萧唐哥哥底细,自夸要镇平治下三山强寇人马,因是强人草寇出没的去处,心念镇土安民,好歹不负本职勾当!如今我这镇三山,也仍是要镇守戎卫家园沃土,竭力与山寨内抗拒外辱的豪杰赤子一并成就大事,你这干投虏狗贼,又哪里晓得我的心中志向!?”
厉声暴喝的黄信论剑劈斩而出,当的一声劲响狠狠敲击在颜树德劈空斩落的镔铁大砍刀上,就算仍要举剑迎击时黄信已然感觉到肩膀钻心剧痛,两臂酸麻得已也已无法再似平常时那般将手中丧门大剑挥舞得运用自如,哪怕肩膀重伤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可是黄信依然歇斯底里的疯狂挥舞大剑,也直撩拨得颜树德更是杀意大盛。而任森更是一只早盯上猎物的野兽,从斜侧催马赶至,再次要挺起手中长枪而直搠向奋死厮杀的黄信身上要害......
浑如狂怒野兽嘶吼般的嚎叫声非但顷刻间掩盖过杀声沸腾的战团,更几乎是要震碎了周围所有将士的耳膜,当颜树德、任森震惊回首望时,就见本来身遭重创的秦明浑如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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