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索超也顿感胸中有股激荡慨然之气充斥心扉,更是难以平复,只过了片刻,索超终于开口感慨言道:“吾辈行伍军人,自当不避生死保家卫国,就凭这一点,闻都监,当初于留守司有你做为军中上官,须当是末将的幸事!”
闻达听罢他脸上神情明显一凝,随即他眼中流露出宽慰释然之色,然而也终究是脑袋一歪,浑身也瘫软了下去,虽已溘然长逝,可是他的嘴角也仍噙着一抹笑意......
索超站起身来,喟然长叹一声,随即吩咐麾下军校好生看觑闻达尸首,正值战事紧要,也立刻又喝令其余义军劲骑继续趁势掩杀,清剿其余大名府城内顽抗的敌军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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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大名府城郭内另一处厮杀也正是惨烈的战团当中,黄信脸上也被溅染得匝匝血迹,他神情惊愕震怒,眼见正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施全当胸被一柄烂银点钢枪生生搠穿。而施全口中呕出殷红的鲜血,满是血丝的双目也正死死瞪视着绰枪刺入自己胸膛的那员敌将,虽然双臂颤巍巍的仍止不住缠斗,可是他也仍奋力要攥紧直插在自己胸前的银枪枪杆。
本来眼见秦明与颜树德二人厮杀恶斗的激烈,正欲拍马上前助阵的黄信惊觉身后又有大批的敌骑涌杀袭至,在又一次骤然遇敌军奇袭的情况之下,冲势受阻的骑军健儿,眼下也再谈不上结成甚密集冲锋的阵型了,眼前还夹杂着不少女真甲士的无数敌军劲骑突杀抢进,当即将长短兵刃狠命戳刺过来,虽然又不少义军骑手须臾间中招坠马,更多的军士也立刻催马迎将上前,转眼间双方就已经短兵相接,厮打成一团。只是后方援军尚未杀至,秦明、黄信、施全所率领的奔雷军将士暂时遭受腹背夹击,形势也正十分险峻!
至于那身披黄金锁子甲、手提烂银点钢枪的敌将如鬼魅般忽然杀至,本来便是猝不及防的黄信连忙拼死应战,却发觉那厮枪法也端的奢遮,马战厮杀的本事,似乎也要远在自己之上,也终于教那员似颜树德那般骤然杀出的敌将觑出破绽,擎起手中长枪狠狠前搠,直化作一道凄厉的银色寒光直点向黄信的心窝。本来防不可防、避无可避,然而就在电光火石间,施全从旁挥动军械催马奔至,正拦截在黄信与那敌将当中,然而缠斗一番过后,黄信竭力拼命剁翻了几个纠缠围堵上来的敌骑,正待再上前援助施全时,却悲愤的觑见他身上要害处也已然被那员使烂银点钢枪的敌将搠个正着!
“呸!!!”
虽然已然清晰的感受到锋利的枪尖搠进自己体内那钻心的剧痛,但施全狠狠咬了咬牙,仍蓦的用尽全力唾了出去,直将满嘴夹杂着唾液的鲜血吐在仍持枪钉进自己胸脯处的那个敌将脸上。而那厮本来生得相貌清正、长须五绺,看来平素也甚注重自己的貌相外形,然而被施全这一口污血唾得满脸都是,他脸上变得暴怒狠戾,血滴顺着他几绺长须点点滴落,也更添几分狰狞刻毒之色:“你们这群杀不尽、除不绝的贼厮鸟!死到临头,也配对我任森如此恁般无礼?!就算大名府城郭早晚失守,你这伙猖獗贼厮,也合当尽数死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