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又致山东、河北干戈扰攘,果然是曾是谋逆反贼,便是宋国朝廷早晚也必要追究,他孤掷一注只得往北速欲开拓军州府地,而大名府控扼河朔、畿辅八府,城高壕深,如今岂会容得那干贼厮似前番一般轻易攻破?
而梁山贼众被牵制于此,届时再由金朝贵人统御几路锐师阻绝在贼军后路,教那厮们首尾不能呼应,宋廷想必也与萧唐早生嫌隙,萧唐趁势做强猖獗,到底还与他主力兵马受羁滞于河北,京东路几处发迹之所,又安能长久留得?陈道子长虑后顾,固然也正合其理,只是依我看来倒也不必多虑,大名府高壁深堑、守备森严,不但有完颜挞懒贵人亦统御重兵镇守于此,萧唐那厮只得强取攻城,也尚不知要折损多少贼人兵马,再经陈道子与李将军部署妥当,贼众如何取巧入城?除非那厮们有飞天遁地的神通!”
陈希真听徐槐见说也只是强打笑意微微点了点头,然而也仍不禁暗自付道:倒也正如这徐虎林(徐槐撮鸟,表字虎林)所言,萧唐这厮终于还是挥军抵至大名府,祸首死敌当前,我等又怎会有丝毫怠慢?也该做的,已是都做了......我却又如何如此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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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徐槐所言,萧唐所统领的诸部猛将强兵,固然没有生出双翅飞天入城的神通,但是遁地的能耐现在还是有的。
寻常军州城郭,四面城门外周遭地域多是一派平原旷野,一旦有大规模的兵马逼近,守城的军士在巡守时也能很快的发觉示警。然而大名府外域城郭绵延四十多里,东、南两处城门临近卫、彰两条河域,而西南处一片区域却非是一马平川的广阔平原,一片绵延狭长的丘陵地区葱郁郁的林荫之下,也正有一队队的兵马穿梭潜行。依着此间地势,若是贸然率领大规模的兵马骤然攻城,非但仍会教城内望楼探觑见,而必然引起城内守军的警惕不说,汇聚的攻城兵马,也依然无法翻越过高逾四仗上下的挺拔城墙。
然而分次逐进的一队队义军兵马人衔枚、马裹蹄,只在林荫下穿梭潜行段时候之后,先后逐次却似是凭空消失一般,身影倏然消失在林荫遮挡的偏僻地带......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大名府城内西南角旧城偏僻处,坐落着几间神祠道观当中一片区域隐隐的似乎发出机括扣动声响,一扎扎堆砌的草垛忽然翻落滚至一片,下方与周围土地混杂成一色沙石泥土哗哗往四处流落,一面呈暗青色的木板骤然被翻开,当即又有几员军健抢先从之前由地窨地板遮盖住的通道之中闪出身来。
随着从地窨中涌上地面的义军士卒越来越多,先已有头目低声喝令麾下军卒散往四面警示哨探。直到孙安、山士奇二将亦从地道里蹿出身来,兀自挥手拍落沾满全身的尘土之时,也已有武锐军中的头目立刻前来报说道:“两位哥哥,前面探觑的弟兄,同李宗正兄长与由他带挈早先在城内勾当,看觑几处地窨通路的弟兄碰头接应,城内鞑子奸厮,果然没察觉得此间蹊跷,如今潜进城里的几部兵马一并起事,抢下城关,正可杀得那厮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