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有利,主公他也不知知道,只你我心知肚明便是了......”
李懹忆及叔父李助以往曾对他所说的言语,眼中也有一抹诡谲之色闪过。伴随着身后越来越多的义军步卒从战船上跳将下来,步斗军诸部将士在贺吉、郭矸、陈贇三员偏将的率领下大致聚拢在一处,李懹也似他叔父李助那般刷的声拔出背挎的长剑,阳光照射之下,手绰的长剑锋刃剑的光芒回映闪烁凄寒的光芒,李懹蓦的暴喝一声,率领步斗军众将士直朝着前面的金军狂奔杀去,果然也丝毫没顾及一并杀至岸上,也本应彼此协同策应的晏孝广一行勇健......
而就在不远处,迎着七八个冲杀过来的金军步卒,晏孝广瞪目大喝,挺起手中长刀直搠进了正面一个女真步将的胸腔,利器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那女真军将满是血丝的双目虽然仍死死瞪视着晏孝广,可是矮壮敦实的身躯也仍不禁瘫软倒在地上。
晏孝广抽出长刀,气喘吁吁,然而周围凶恶狰狞,皆发了狂性更似是嗜血如命的鞑虏剽悍将兵仍旧源源不断的涌杀过来。相反的本由晏孝广统领的那些民壮义勇却是纷纷色变,有些人竟本能的欲向后退去!
“都不许后退!既已杀上黄河北岸,唯死战而已!”
晏孝广挥舞着长刀,声嘶力竭的大吼。然而他所统领的这两千上下的步卒,大多也皆是京东路治下饱受虏害兵灾之苦,也情愿助从抗金大事博个出身的乡民青壮。不似萧唐统领的其他诸路义军早经历过大小无数战阵磨砺,身临这等惨烈残酷的恶战厮杀当中,也都不免本能的感受到恐惧。
而晏孝广虽然暂时协助萧唐北进,他到底与诸部义军当中草莽出身的头领非是一路,平素四处呼吁甚忠心不负朝廷的说辞,也难免与他人生出些口角争执。晏孝广又是刚烈的性子,越是要在附从于萧唐的各部军将面前争口气,也越是不甘坐冷板凳而教他人轻视,如今请命争先,虽然麾下统领的非是训练有素的强兵健卒,可是与众部义军猛将强兵一并抢滩厮杀相互呼应救援,本来也不至孤立无援直承受金军猛烈的反扑。
然而眼下战局胶着激烈,晏孝广也根本没有闲暇功夫多做它想,甫一与猛扑而来的大股金军相撞厮杀成一团,他便与自己的闺女晏贞姑冲得散了。如今晏孝广也只得一边奋力冲杀,一边左右环顾在乱战团中寻觅晏贞姑的踪迹。
挥出的长刀寒芒闪烁,登时又切开了一个从斜侧杀出的金军步卒脖颈,顷刻间血溅如注,那女真部族的尸身颓然摔落在地,晏孝广手刚拔出刀来,隐隐的也似乎在杀声喧嚣的战团当中听见晏贞姑的轻叱喝骂声。
晏孝广心头稍微一缓,待他大概断定叱喝声传来的位置,正要提刀奔去急于先与自己的闺女晏贞姑会合在一处之际,骤然间他又却听见一阵刺耳的嘎吱声响,晏孝广惊觉回头,便瞧见不远处有些女真步卒也早将自己觑定,一张张步弓弓弦早已被拽开,倏忽过后,箭风呼啸声乍起,十余支锋利的狼牙箭离弦射出,而直朝着晏孝广这边身上攒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