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的伪齐溃卒眼见董平擐甲披袍一直催马冲撞,手中拈著两条枪人不可当,便似是两条捣海怒蛟般掀起层层血浪。叱骂呼喝声中他双腿不停猛夹马腹,胯下战马也一直保持着高速狂奔驰骋的状态。
当然伪齐马步军也有回过神来的将官试图拦截住董平势不可挡的冲势,而董平一边熟练驾驱坐骑,一边将手中双枪又快又狠的搠出。但只是一杆长枪随着颤动的枪杆抖出许多枪花,直教人防不胜防,就算也有敌将能稍作遮架,往往也都只能格荡开董平手中第一条枪,也断然无法回避开那神出鬼没的第二杆枪,每当两条长枪在他手中再度扬起连环刺出,与敌骑错身之际往往能搠中其要害,猛然横扫的枪杆顺势也又将几员骑将抽翻坠马!
双枪将董平,又被人敬畏唤作董一撞,在这个时候也将他惯冲头阵,极擅突骑搅扰得敌阵溃乱的长处酣畅淋漓的发挥出来。也正是由他不避生死的纵骑突奔破阵,反是截断了范琼本来意图奔逃的后路。而张清、琼英、董先、张玘、龚旺、丁得孙等骁勇骑将也各率部曲,趁势撞杀入敌军步阵。
强劲霸道的骑兵冲锋,先是直将面前惊溃得步军队列中军卒撞得倒飞而出,继而马刀骑枪趁势猛攻过去,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伪齐军兵的生命。当中董先哇呀呀的连连怪声暴吼,他抡起手中虎头月牙铲恶狠狠的剁进眼前一个面露惶恐惊惧之色的骑将胸腔,滚热的热血激溅在他的脸上,也愈发激得董先凶性大起、杀意暴盛!他伸出舌头胡乱的舔舐着溅在嘴角边的鲜血,又发出浑如野兽一般的咆哮声,那般模样狰狞如鬼,也教人望之而不由的心生畏惧。
而当董先一对招子瞪视过去,死死的凝视住不远处受陈希真撺掇而归顺伪齐的曹州三将当中的张金标时,也当即教那厮面色立变、心如擂鼓,本来便因飞捷军几轮的投枪打击致使己方兵马大溃,如今战局被敌方死死压制的情况下,乱战当中却又被董先那面相凶残暴戾的骑将给盯住,张金标未战便已吓得生出寻路逃遁的心思。
然而那边董先高喝“撮鸟!莫要逃!”后已然策马狂奔过来,这边张金标也吓得拨马回身立刻逃窜之际,斜侧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张金标惊慌望去,就见另有一员敌将身着烂银铠甲、骑乘泼墨战驹冲驰斩杀,黑白分明的身形如分波辟浪一般冲破层层阻隔,那员骑将手中长刀也如狂风瀑雨般向周围伪齐马步军招呼过去。虽然比起那生得凶蛮貌相遮莫能惊得小儿止啼的董先,这员骑将虽然生得端正俊俏些,然而他所过之处鲜血激溅、残肢乱飞,狠厉迅猛的冲杀势头,竟比那边的董先还要凶狠猛烈!
正好拦截住张金标于寻路逃窜的方向,张玘催马杀至,他只斜眼一乜,森寒冷漠的眼神只在那投虏伪齐军将的身上停留片刻,他手中那把银面长刀锋寒的刀刃便被平举起来,劈空斩过,直炫起一片耀雪寒芒,当即一道浅浅的赤色印记在躲避不及的张金标脖颈间上沁起,须臾过后,鲜红的血液又如喷泉一般激溅射出。
瞪圆双目的张金标本能的要发出一声惨嚎,但却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脑袋旋即耷拉坠落下去,无头体腔内仍呲呲的直喷着鲜血,停顿在疾驰惊嘶的马背上片刻,身躯便如被锯倒的木头一般直挺挺的倒栽了下去。
而就在前方杀声喧嚣的乱战团中不远处,率军冲杀的张清也寻觅见除范琼之外伪齐军的另一员统兵大将,原宋军曹州兵马都监梁横。
本来曹州地近黄河,也是东京汴梁出入之通衢要地,陈希真自投伪齐之后,也一直处心积虑的策反宋军之中心志不坚,有投虏归顺伪齐可能性的宋军将官。当初金军势大,梁横遂与张金标、王登榜两员将佐“顺应时势”的叛国投顺于伪齐,虽是卖国求荣的奸邪厮鸟,可梁横一身奢遮的本事确也是实打实的,此时正迎见敌军的主将张清,年近五旬的梁横情急之下一身暴喝,额下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