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全须全尾的逃脱了去?”
石宝急声说罢,迅疾又将双腿一夹,胯下马儿当即又如旋风一般急奔而出,而直往方才石宝也觑准了正从城门口处溃逃的那一拨伪齐兵马的方向奔腾而去......
本来已经攻破了城门,眼前就要占据阳谷县城,虽然金军当中的贵人乌延蒲卢浑被武松那贼厮所杀,可庞毅本来以为那杀虎武松就算再是勇猛剽悍,厮杀的力竭早已是强弩之末,再磨耗些时候自己也必当能割下武松这个敌军中甚至杀得女真诸部军兵胆寒的劲敌,抢先攻入城内占得头功......可恨的是萧唐麾下这些草寇贼军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忽然杀至的敌军众多势大,而且当中也多有极为骁勇的猛将,眼下就连那些向来恃强倨傲的女真诸部兵马隐隐也有溃退之相,庞毅也很清楚继续磨耗下去,恐怕自己反而要身陷入敌手而落得个惨死......
可是金军大将乌延蒲卢浑为武松所杀,阳谷县城也未曾按原本的计划将其攻占下,还落得个大败亏输.......老夫回去却又当何如交代?
灰头土脸的庞毅咬牙切齿,心里正发狠念时,从斜侧骤然杀出的一彪义军劲骑当即狠狠的撞向他所收拢的残部当真,顷刻间血光四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气急败坏的庞毅很快的也觑见策马直朝自己杀来的石宝,而石宝也瞧清了伪齐兵马统军的那个骑将生得须发苍白,精神矍铄,臂长腰挺,面赤耳长,倒还算生得一副好卖相,而既然是为女真金人卖命的归附兵马中的老将,石宝当即朗声大笑,并对庞毅讥讽喝道:“皓首老贼,本该到了子孙辈替你这厮送终的年纪,颠倒着却去做女真鞑虏的孙子!也是投奔鞑子的奸厮走狗,真不嫌臊得慌,果然是个恬不知耻的!恁般大的岁数,却连脸都不要了!”
石宝高声叫骂的言语也如锋利的钢刀,直搠中了庞毅心中痛处,当即激得他面色赤红,颌下蓄着白花花的长胡子也不由颤抖起来!饶是如今恁般处境也须尽快杀出重围,庞毅却直感那贼军头领言语可恶,好歹也要趁着突围之际,尝试着一刀将其斩于马下以泄心中怨忿!
“草寇贼厮!怎敢拿言语玷辱老夫!?”
庞毅气得哇哇大叫,当即抡起手中厚背薄刃截头大斫刀,拍马也直朝着石宝杀将过去。而石宝这边急催战马、抡刀赶上,手中劈风长刀即刻也呼啸斩出。本来看势头大斫刀与劈风刀应是恶狠狠的要撞在一处,再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然而就在此时,石宝眼中却登时迸射出一抹精光......
满腔恚怒的庞毅,却并不清楚石宝与敌将交锋厮杀时最擅使的手段与路数,也不知道那看似张狂的刈虎刃心中盘算着如何攻敌要害时的心思又是何等的缜密与老辣!
大斫刀与劈风刀堪堪要撞在一处的当口,石宝却猛的将双手一翻,被绰紧的劈风长刀立刻翻转下坠,他的身子也立刻俯抵了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正刚好避过庞毅用尽浑身力气斩来的这一刀。
两骑错身而过的当口,石宝的嘴角处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心中也正暗付道:这老贼手中的大刀看来分量沉重,遮莫也有数十斤,想必也是个厮杀时惯于倚仗自己气力的。我那般置骂他当能激恼得那厮恼羞成怒,如今鞑子与宋奸兵马败相已呈,这老贼气急败坏又急于逃脱得去,果然不管不顾的发力挥刀直奔我攻来......
也正是因为你这厮全都在我的算计之内,眼下在老子看来,你这老贼便已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