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激战到已开始准备扫尾,拼死抵抗的金军大多已难以抵挡四面合围涌杀过来的义军,太原城四周方圆十里内也只还有几拨兵马继续撵杀还在奔逃的义军。其余大多军健也都已开始打扫战场,收敛尸骸,并到处寻觅伤重的泽袍弟兄,速速加以救治。
血腥味犹重的战场上到处也都有尚未死透的金军兵马,其中有不少女真甲士虽然缺胳膊断腿,瘫倒在地上无力继续作战也仍是神情狰狞,还大声用女真语喝骂着些甚么,当然也都被打扫战场的义军将士上前干脆的一刀杀了。剩下被女真伤兵与俘虏的以契丹、杂胡、汉人为主的败军也开始成批的被各部将士看觑住,如轰撵牲口一般将他们暂作看押。
无论战败的金军是死是活,也都集被剥下了身上衣甲,连同军械兵刃直堆叠成了一座小山。不止还缴获得大量屡经战争,无主在战场上游走而尚未惊嘶远奔的北地战马,金军兴师动众围攻太原城,所遗留下来的以数千具计的炮石、撞车、鹅车、编桥、云梯、火梯等攻城器械以及够供给数万大军几月口粮的粮草,除去因金军四处劫掠寇钞庄镇,而须赈灾周济的粮食之外,自然也都为萧唐收为己方大军所用。
萧唐已传令教各部兵马于打扫战场,追击金军余部过后,便奔赴至太原城内休整安顿。随即当先与卢俊义、鲁智深、花荣、石秀等几个兄弟率部直往太原城内行去时,也正撞见同样历经厮杀血战,方能得以喘息的王禀、王荀所率领从城内骤然杀出,也协同诸部义军奇袭金军的禁军兵马。
眼前以胜捷军余部为主的宋军官兵几乎各个伤痕累累,萧唐虽也已觑见了王禀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可是他力拼到了最后一刻,直到方才不久才又杀溃了小拨顽抗的金军兵马,此时似因伤重而无法承受战马的颠簸,王禀暂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双目发红,面色却是一片惨白,伸手死死按住腰肋,而鲜血仍是从他的指缝当中渗出,然而当王禀听得马蹄声纷沓而至,抬头也觑见萧唐率一众兵马直朝太原城郭驶来,似乎是不甘示弱,当即也要直起身子来,可脚下步伐忽的踉跄,不禁又跌将坐倒在地......
权阉童贯虽然好大喜功,排除异己、鬻卖官爵、易置将吏、累造边隙.....等诸多恶心同样未曾少做,可是权掌边庭军权时的确也曾立下不少战功。而王禀的确也是受童贯提拔重用,自曾是媪相手下的得力大将,可萧唐自然也没愚昧到会以派系之别一杆子打翻所有人。,正史中金军本来应是先后九次攻城,而达二百五十余天之久,却尽被王禀击退,他率领城内军民誓死保卫太原,终是于金军攻破城郭之际壮烈殉国,如此英烈事迹萧唐也是耳熟能详,是以他当即翻身下马,一边吩咐速去唤安道全或随行军医郎中速来为王禀诊治疗伤,一边也亲自驱步上前,前去搀扶王禀。
哪知萧唐刚上前伸手搀扶,王禀却用力一挥臂,狠狠的将萧唐探来的手给打开,他横目斜乜觑将过去,又冷笑说道:“方今金寇猖獗,山河动荡、国步艰危,却教你萧唐与麾下一众绿林草寇得利,本是祸乱一方的恶党贼众,如今倒做了有功之臣......也的确是你萧唐曾救还圣驾,杀溃鞑子搭救得众多百姓,我等行伍军将,力抗外寇战事不力,也合当招惹惹世人耻笑,偏生又教你蒙受官家皇恩,以抗金的名目行藩帅之实,顽寇反贼也得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但对朝廷却可有半点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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