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油对嵌铠甲内着的衣衫早就已被汗水浸透,绰着水磨八棱钢鞭的双手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呼延灼喘着粗气,又往对面金军觑将过去,却发现银术可所处的骑阵不再气焰嚣张的主动攻袭过来,反而拨头转向,似乎是准备从战场上撤离。
按萧唐哥哥计议,各部弟兄们一直以血肉之躯挡住金军鞑子凶悍的扑击,惨烈的厮杀得久,如今也终于熬到援军已至,那厮们也终于集再挺不住了么?
呼延灼环视四处杀气弥漫、昏天暗地的战场,也已然觑见从太原城郭内部与东侧、南端疾驰而至的军阵。他登时抖索精神,只分拨出一队健骑前去救护沙场中伤重的义军将士,随即又将手中钢鞭向前一引,继续率领连环马重骑直朝着银术可所部奔离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本来是双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厮杀血战的双方将士,当其中一方已萌生退意,就好像身子一下虚弱瘫软下来一般,对于军心士气的动荡打击,也是在所难免。方才还在与各部义军厮杀的犬牙交错,死撑到了此时却也难以扳回战局的各支金军部曲便是如此。
起先率领所部兵马前去意图袭击义军主帅萧唐,却被卢俊义截住厮杀的胡巴鲁、习矢二将本来也都是北地杂胡诸部当中以武勇立威的悍将。然而面对被赞作枪棒本事无双无对的河北三绝玉麒麟,他们以二敌一缠斗厮拼,已使尽浑身解数,却依然奈何不得卢俊义分毫。
胡巴鲁、习矢兀自苦苦鏖战时,忽然听得一声凄厉悠扬的号角声起,两人不禁一怔,手上招式也慢了半拍,也立刻被马战厮杀罕逢敌手的卢俊义捕捉到了战机,他当即清喝一声,出枪如电又准又狠的搠出,长虹贯空的一道寒芒撕裂了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声,胡巴鲁堪堪举起军械,未来得及挡格便陡觉咽喉一凉,锋利的长枪锋尖便刺穿了他的咽喉。
随着卢俊义拔枪收势,血液便化作鲜红的喷泉般从胡巴鲁的咽喉激溅射出,这员金军大将那对圆睁似铜铃的招子顷刻间黯淡下去,再无半点声息。卢俊义一枪搠杀胡巴鲁,随即气定神闲的又将长枪一摆,枪杆重重扫击在另一员金将习矢的胸脯,直将他打落下马。本来率领麒麟军将士在周围与金军骑士混战的吕方、郭盛二人此时也拍马赶上,两支方天戟一支搠向坠地的习矢心窝,一支月牙锋刃已落在他脖颈之上,伴随“噗!”“噗!”两声利刃切割血肉的闷响,当即也将习矢就地格杀!
苦战到了现在,却不得已只得收势准备退兵的其余金军部曲的窘境大同小异,敌我混战厮杀得久,如今却又如何能轻易的全身而退?战局开始由胶着惨烈渐渐转变为萧唐麾下诸部义军兵马开始压制碾压已欲败逃脱离战场的敌军的过程中,只以本来在金国西路大军当中都有些名望的军将而论:斡论被鲁智深一禅杖打碎了头颅,杯鲁遭史进刀劈力斩于马下,另有骑将撒里本来好不容易方自策马奔出战团,却挨了杨志施发的箭簇被射中咽喉,还有赛里被石秀一刀搠中腿股,翻身落马,随即在乱军当中被砍成肉泥......
大批的女真军卒已开始溃乱奔逃,更遑论契丹、杂胡、汉军等附从军旅,战场上伏地的金军尸与滚地挣扎惨嚎的伤卒越来越多。眼下金军主心骨女真的精锐部队也已败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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