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唐眺望朝着南面眺望过来时,倒也似是心有默契一般,张叔夜稳坐在战马之上,也正朝着北面觑见过去,过了片刻,他也不禁长叹口气,说道:“彼时梁山宋江那伙肯受招安,与朝廷建功立业,自是可进用于国之人,我助他倒还罢了。可是萧唐这执意对抗朝廷的逆贼首领,我又怎料得到似今日这般,倒有机缘与他携手力抗外寇?呵呵...想来匪夷所思,可按如今恁般形势,似乎却也是理当如此......”
“只是孩儿却记得赵忠献公(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宋朝开国功臣宰相赵普)曾谓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萧唐这厮,纠聚贼党、祸乱国家,可恨国家征讨不力,任由着那群贼厮们做大,父亲这些时日筹谋策划,所谋者就是扫清水泊、荡平反贼,而为国家清绝了这路祸患!
怎料女真鞑子突然南下侵犯宋境,诺大的汴京城竟轻易被金军攻陷。反教那萧唐来装好人,可他到底也只是啸聚造反的贼人,平素便市恩贾义的收买人心,蛊惑各地百姓,如今还要做抗拒金狗的义军勾当!若是任凭这厮造势做大,我等食朝廷俸禄的官将颜面何存?眼前虽也只得与他麾下那伙强寇暂时携作,可早晚那厮们也仍是危害我大宋社稷的贼人!”
战马踱步驶来,骑乘在战马上那青壮军将正忿言说着。张叔夜见说暂时却默然不语,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个二子张仲熊性情有些偏执极端,既然当初曾与萧唐所统领的梁山军彼此交锋厮杀过,如今为顾全大局反倒要与那伙反贼暂时联手,张仲熊心里也自然绕不过这个弯来。
然而当张叔夜另一子张伯奋也催马上前,眺望向北面萧唐所统领的那雄壮萧杀的军阵时,他沉吟片刻,说道:“说来也怪,先前素闻得萧唐的好名声,孩儿当初得知他这个向来受官家宠信的近臣背反朝廷时甚是惊异。而如今已铸成大错,与国家对抗做那谋逆的勾当后,却于国难之际率领诸路反军截杀金贼、力抗外辱,以那萧唐以往的风评看来,孩儿反倒并不觉得如何稀奇......”
听张仲熊、张伯奋这两个儿子先后表态说罢,张叔夜心思一动,没由来的却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遮莫那萧唐在当初背出朝廷之际,便曾预料到北面女真已生出觊觎我大宋富庶江山的歹心?
一念方罢,张叔夜也不由摇了摇头,暗想这也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如今重中之重,还是须尽快救还回两位官家、赵氏宗族子裔与那些被金人所掳的朝中官员才是......
“传令诸将、集合全军冲锋,也务须留意二帝与众皇子帝姬、被掳朝臣安危。至于萧唐那边...除非他麾下兵马袭攻我们,否则且不可与之厮杀,而反教金军得利......”
只思付片刻,张叔夜便断然下令说道,张仲熊、张伯奋也轰然领命,在真中传报将令、调度军马。而北面大阵之中,一骑也立刻踱到萧唐面前,却是金剑先生李助立刻前来谏策道:“还请主公下令,教我带挈着包括我侄儿在内的几支部曲也趁势掩杀过去。按我等定下的大计,姑且暂时保住赵家宋廷那昏君,以免得中原势如散沙而教鞑子有机可乘,可是这天大的便宜,不能白白教张叔夜那厮占了去......那两个皇帝老儿,还须先落到我等手里,与宋廷再做翰旋时,才正可从中取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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