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然而向来沉默寡言、性情坚毅的竺敬此时也不禁气喘吁吁,他右肩上的被搠中的枪伤因动作剧烈鲜血不停的涌出。虽一时爆发连杀数名敌将,可是追随他的一众马军健儿大多却也被那些更为骁勇剽悍的敌骑屠戮殆尽,刚劈刀斩了几个,却又有数十人策马涌杀上前,且从身前身后杀来,直教竺敬左支右绌,已是避无可避......
遮莫我也要战死于此了么?罢了...当年啸聚于牟山与官军厮杀,却幸得萧唐哥哥宽胥收容,这许多年来做得爽利勾当,也是自在快活,如今就算折了性命,已算是多了而许多年,而因力战金狗身死,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竺敬淡然一笑,直视眼前那些狰狞凶煞的女真骑士如同无物,而继续驱马冲杀。热血激溅,又从眼前一名女真骑将的颈项间喷出,飞溅出几尺远的距离,然后前后也有数把兵刃齐探过来,直朝着竺敬的要害搠砍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竺敬眼见要被围攻过来的女真骑士乱刀分尸之际,忽的有员老将长啸一声,策马骤然间也直撞入阵中!他手中长枪势如疾电般吞吐突刺,首当其冲便又四五个女真骑兵喉头、心窝、腰肋集登时又鲜血飚出,先后跌将撞下了马去!直杀过来援助竺敬的那员骑将枪技也是神出鬼没,每一枪刺出时也必有一名女真骑士中枪坠马。然而待竺敬回头张望过去时,却面露愠色,并大喝道:“张开!哪个又要你这厮来援手!?”
独行虎张开见说也只是冷笑了声,继续又将手中长枪狠狠探出,滴血的枪尖刺穿了眼前女真骑将的咽喉,血光激溅中,那骑将眼中的生息也迅速黯淡下来,旋即一头栽倒跌将下了马去!
“你小子还是当年那般脾气,我知你仍记恨老子曾杀了你于牟山聚义的兄弟!只是因为萧唐那小子所谋抗金大业要紧,你若要杀我报雠,无疑是要坏了王焕、韩存保、梅展等老哥几个与萧唐那小子之间的和气!当年老子既然是受朝廷招安的节度使,为国出征讨贼自是本分!的确是老子坏了你结义兄弟的性命,而官场、绿林打踅了数十载,手头亦曾沾染了许多人的鲜血,记恨着要寻我张开报雠的仇家何曾少了?
可当年是立场有别,如今既然老子如今肯追随萧唐那小子与金狗鞑子厮杀,搭救并肩作战的战友性命,这他娘也是老子该做的事!如今先与这群鞑子厮杀要紧,你便是仍怨恨于我,陈年旧账,以后有的是时日慢慢清算!”
张开一边舞动手中长枪枪影绰绰,一边又嘶声大喊着。倒也全因这个气性粗莽豪直的宿将不愿意苦守中军大阵,就算年迈也要一逞血勇之气而也与诸部马军豪勇冲杀加入战团,正撞见竺敬形势凶险,自是二话不说前来搭救,也立刻教竺敬压力大减,而解了眼前倒悬之危。
然而久经战阵的张开虽然枪术了得,可毕竟年老力衰,缠斗一阵之后也开始喘着粗气,越发的感到双臂变得沉重起来。他仍咬着牙奋力死战时,却不防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如闪电般射至,并狠狠射进了他的心窝!张开浑身猛然一震,紧蹙的长枪也已脱手滑落,直摔在血水与雪泥浑稀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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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的厮杀描述已差不多了,本来战局已经开始写到占得上风压制,晚上有些事,明天继续。大多战死谢幕的将佐也不愿怠慢,再梳理下生前与寨中其他些人物之间的恩怨情仇的关系,开始反攻压制时还会陆续战死的头领,好好想想再做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