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呐?何况萧唐自知正史里面从东京汴梁至湖南潭州的三千里路上,蔡京甚难买到一口饭,就算开再高的价客栈、酒店几乎都不肯卖饭食给他,且一路受着仇视辱骂,在潭州城南东明寺中身怀巨款被活活饿死,落得恁般凄凉的死法虽仍有余辜,可也已算是落得他自己的报应。
然而吕方、郭盛一返至山寨,便立刻兴冲冲、喜滋滋的来向自己请功,只他小温侯与赛仁贵两个,再加上为官司追捕以防万一,也各自率领数十扮作走商的随从竟轻而易举的擒获以往权势熏天的六贼之首蔡京......任萧唐如何去想,也都不禁感叹恁般气运实再是匪夷所思。
尤其是当打理梁山泊寨内事宜的鬼脸儿杜兴踅将至萧唐面前,脸上仍挂着几分骇怪之色,而报说道:“哥哥,吕方、郭盛两位兄弟截获的厢车、太平车子经小人过目清算,光是金珠官银钱物就近五百万贯之巨,再加上北珠、玉器、琉璃象牙等诸般做工十分名贵的宝器...又由杨序、柴进、萧安等哥哥核算估价,数额遮莫足有两千四百万贯上下......”
史载蔡京贪污黄金价值八千万贯、白银价值二千万贯、绢帛二十万匹、田地五十万亩......而萧唐也记得正史中蔡京被贬时,也带着他往日搜刮民脂民膏的巨额家私,却仍落得饥寒交加、凄凉惨死的下场,可是也没有想到截获的蔡京家私数额竟然会如此之巨大,也不由的面色微变。而本来兴高采烈的吕方、郭盛先前点视截获的厢车财物时便已看花了眼,如今听杜兴亲口报过数额,就连他们两个也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当场,嘴巴张的直能塞进几个鸡蛋,显然仍是无法置信竟然是他们干下了数额如此巨大的一桩劫案。
当年因各自贩生药、贩水银却折了本钱,吕方与郭盛也只得占据对影山做绿林强寇营生,可是连一笔没本钱的买卖都被做成,他们两个便尽被萧唐招募得以共聚大义......当时强盗里面的萌新吕方,还曾被久做强人营生的陈达等头领揶揄说他不懂剪径劫掠的门路,如今任谁能想到吕方、郭盛这一出手却做下这等惊天大的勾当!?
奸臣巨恶蔡京竟然被生擒至山寨之内,梁山泊内大小头领闻讯后自然也都要前来一探究竟,然而其中晁盖、刘唐、公孙胜、白胜等当年曾参与过谋取生辰纲的头领,在听闻截获的蔡京家私数目竟是他们当年耽着性命凶险犯下大案数额的两百四十多倍时,也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晁盖、公孙胜等人深知拼死拼活的做下一桩案子,却遭朝廷缉捕只得投到梁山啸聚落草,可是生辰纲每年仍是十万贯、十万贯的往蔡京府上送,但这权奸以各种名目贪污敛财的手段,仍然是远远超乎于他们的想象之外,各个在震惊之余,自也是义愤填膺!
其中刘唐当即按捺不住,勃然怒发,而嘶声骂道:“误国害民的狗贼!刳脂剔膏,竟是恁般贪滥已极!便是将那老贼零碎剐了,却也不足泄我心头之恨!”
这边刘唐正欲擎刀在手时,从一众头领里面骤然间却又飞奔出一人,却是一脚蹬翻了也押至聚义厅前的蔡京随从张干办,雷横也是怒目横眉,把手按在腰挎的刀柄之上,并指着早惊惧得面如土色的张干办厉声骂道:“张干办!怎的高俅老贼殿帅府中的李虞候也在此处?你这两个厮鸟,当初上梁山泊招安时又是何等的耀武扬威,不是置骂我等皆是杀不绝的贼么?不是当面羞辱我等说尽是只能巴求朝廷赦罪,觑你甚贵人眼色苟活的贱厮草寇么?怎的如今又到了我水泊梁山上来,却浑然不似当日那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