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幽云之地勾当的一个化名,如今奚王既已亲至,奸不厮欺、俏不厮瞒,我乃萧唐,方今辽地百姓,多被女直残害,我也不愿眼见金国坐稳这片江山,遂有心搭救辽朝余部将士,今知奚王虽出走辽朝,却拒不愿屈从苟活臣服于金,然如今贵部族民陷于四战之地,如何又能与金军打熬的久,是以有意与奚王相商,共商如何暂时维护得住奚民周全,且计议抗金大事。”
萧干见说双目瞳孔骤然一缩,他直直凝视向萧唐,过了半响,又高声道:“萧唐!原来是你,也果然是你!明明在宋廷中享得高官厚禄,你却化名作甚全羽,而专做啸聚反军对抗宋廷的勾当。如今金国尚没招惹到你头上,你却又用这柯引的假名,暗地里调拨兵马至此行事,救助辽军余部,主动来触金国的霉头,好你个诸路反军共主,倒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萧唐微微一笑,随即摇了摇头,说道:“非是我必要搅动得天下大乱,而是天下乱势已呈,我也只得有所动作。好歹我招聚得诸路兵马,的确要与金国抗衡,如今奚王可是愿听我言语,彼此好生计较大事?”
方自说罢,萧唐把手比向营寨那边的方向,对萧干做出个请的手势。而萧干凝视萧唐片刻过后,脸上似乎也少了几分警惕戒备之色,而是恭敬回礼,随即与萧唐等一众人径直往营寨帅帐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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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国,跳梁小丑罢了,先辽后金,只能对大国奴颜婢膝做得蕃属小国而得以求存,偏生国人又多有狂妄自大之辈,向来觊觎高句丽、渤海国旧土,却先后多曾早大辽征讨被杀得震恐臣服。若非辽朝式微,那厮们蕞尔小邦、无耻之徒,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如何敢去造次?”
在听萧唐说他曾挥军杀败高丽国侵犯保州诸地的官军,萧干脸上也满是轻蔑不屑之色,此时他也知晓萧唐久在辽朝边陲一隅经略,金国意图尽快将辽朝抵抗势力扫荡一空,出自于安抚后方高丽国的心思,对于鸭绿江东岸几百里地的去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任由着高丽国率军前去接管军州,清除占据那边城郭的所谓乱军,自也在萧干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高丽国时乖命舛,浑然没有料到占据保州诸地的乱军可绝非是甚么乌合之众,而被萧唐麾下军马杀得大败,只得暂时休兵止戈。
萧干微微点头,随即却又说道:“可是萧任侠,你苦心筹谋,就算占据了保州诸地数年壮大了声势,北面辽东大片疆土,你在女直人眼皮子底下勾当,倘若被金国发觉你一直筹谋与它为敌,只三州之地,又如何抵挡得金国大军兵锋?”
听萧干仍有些迟疑,萧唐倒气定神闲,而又道:“虽只三州之地与一处海镇,可是亦有一江天险可以倚仗,比之奚王如今率麾下族民苦守,四面却尽被金国围困的窘境却又如何?现在好歹宋、金两国进犯南京道诸府各州,四处烽烟战火,局势也尚未彻底稳定下来。而倘若金军大举南下,燕京周边各处军州或划入宋、金两国治下时,奚王却以为恁还仍能似如今恁般,率骑军小心戒备行出箭笴山、卢龙岭等奚人聚集领地而来去自如?”
萧干见说面色阴晴不定,他那一对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勾勾觑向萧唐,忽的咧嘴一笑,又道:“萧任侠的意思是,我奚人如今也只得举族搬迁,受恁收容,暂居于保州诸地以解为金国围困之势。而认为如今我奚族各部,也只有这一条出路,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