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之上,死不瞑目!
“自尽了?这厮倒也算是带种......”
李俊口中悠悠说着,旋即又把手一挥,传令各部水军继续掩杀上前,将残存的高丽水兵屠戮殆尽......
除了近千被生擒俘虏的高丽水军,其余人等大多为李俊调度五部水军围堵歼灭,有些败卒就算跳跃进水里,可是在茫茫大海之中早晚也将会溺死。当李俊又过问麾下诸部伤亡情况时,五支水军里面加起来共有四百五十六员军卒阵亡,自也要整理名簿,按寨中条例抚恤厚待战死将士家属。诸部水军正偏将佐里面也唯有王定六一人在跳帮作战时受了伤,此时他在两个伏波军中头目的搀扶下来到李俊面前,虽然伤口痛疼,倒也忍耐得住,又对李俊说道:“小弟本事不济,方才厮杀时腿股遭个厮鸟绰枪挨了一着,所幸周围兄弟救援及时,如今伤口也已包扎住了,已无大碍。”
伏波军正将徐文则大咧咧的坐在一旁,他手中份量沉重的大刀锋尖上血腥味犹浓,徐文探出刀来,在斜侧一具尚未清理的高丽水军官将尸身上胡乱擦拭了几下,边又对王定六说道:“你小子随我勾当倒也勤勉,就是这身手可不济事,往后厮杀招子仍须放亮些。明明是十拿九稳的胜仗中不慎折了性命,却不冤枉?”
李俊那边闻言微微一笑,也出言安抚了王定六几句。待收敛了各部伤亡的水军兵卒尸骸,又将高丽水军残尸都抛丢进海里喂鱼之后,各部水军又再度启程,却是直奔着岸边的方向游驶了过去。
待舳舻相衔的大小船只停泊靠岸之后,又有大批军卒按部就班的上岸列阵。林冲绰矛牵马,来到岸边之后又回身向船舶上的李俊望去,说道:“有李俊兄弟指挥若定,才顺利杀溃了那伙高丽水军,我等也正可按许贯忠、萧嘉穗两位兄弟筹谋的那般从后路包抄,直捣高丽军主阵。待此战大胜,李俊兄弟也当记得头功。”
李俊在船板上向林冲拱手说道:“林冲哥哥忒过抬举,海上有我等水军诸部兄弟齐心协力,高丽水军那干不成器的厮鸟自也算不得甚么。哥哥那边想必率领横帐、渤海、纪山几军将士与高丽官军兵马正做厮杀,又有林冲哥哥、鲁智深哥哥等一众马步军兄弟从后路包抄突袭高丽厮鸟主阵,必然马到功成,才是斩获奇功。”
正当林冲与李俊叙话之时,鲁智深提着水磨禅杖也大踏步从踏板上踅将登陆上岸,他口中还嘀咕着骂道:“直娘贼!这些时日在海上颠簸得苦,直教洒家五脏颠散、脚下无根,空有一身本事却不及李俊兄弟等水班头领在水上施展得开。如今双脚落地,心中这才踏实,也正好按哥哥将令好生厮杀一番,远胜过在海上颠簸得憋屈!”
待韩世忠提刀牵马登岸上陆,他听得鲁智深出言抱怨,明明也是关西军汉出身,他在船上颠簸倒也并不觉得有甚不适,这还与鲁智深说笑道:“俺倒是觉得水战杀伐不同于陆战厮杀,倒也有趣得紧。如今哥哥麾下既然马步军骁勇善战的将才云集,洒家倒是想有朝一日是否也能带一路水军,另建得一番功业。”
鲁智深当然不会知道按正史的轨迹韩世忠会有封锁长江仅用八千军队,困敌十万兵马于黄天荡,战四十八天,歼敌万余甚至还差点活着得完颜兀术这等丰功伟业,他听韩世忠说罢,当即也笑骂道:“泼韩五,你几斤几两洒家如何不知?水战攻伐,你却当是好耍的?莫再胡吹大气,先顾好眼前,按哥哥将领直捣高丽撮鸟主阵,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