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反而感觉有些好笑,因为如今中伤己方一众兄弟的风言风语,有许多竟然与后世有一撮原著看得一知半解,刻意跳出来义正言辞痛斥不止王英、燕顺之流,梁山一百单八将就没有一个好人,甚至还会恶语中伤到对水浒有情怀之人的言辞如出一辙。就算有人会信,与后世许多撮鸟一样都不过听风就是雨,矫枉过正,无脑跟风黑只图个嘴爽,实则若是细究,只会发现这等人恬不知耻的将许多梁山中人大概的事迹说的驴头不对马嘴,这种张牙舞爪的小丑向来屡见不鲜,由此可见从古至今人犯贱傻叉起来,也都是一个鸟样。
水泊梁山寨内萧唐仍旧自行其事,吩咐麾下众头领各自领命,针对即日便要前来征剿的官军听从调令,济州那边的流言蜚语自也不会玩心里去,因为但凡是造谣、听信、传播那些留言的货色,不管处在甚么时代,根本就不配被人在乎。
可是对于那些风言风语萧唐虽然没往心里去,如今反受胁迫要去攻打昔日盘踞所在的宋江听入耳中,却是感慨良多。
因为宋江也很清楚济州乃至周围几处军州久闻青州两山...如今又并下水泊梁山群寇的名声,除了些刁滑好事的无赖闲人,或是一些常好搬弄是非的刁民愚夫,王瑾的伎俩只怕也当不得甚么大用。何况如今愈发教周遭地界百姓愈发咬牙切齿痛恨的,却是高俅所统领的征讨大军。
这一路上宋江也亲眼觑见高俅纵容麾下诸州军士,尽去村中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端。而抵达济州府后诸部军马,各自下寨,近山砍伐木植,人家搬掳门,搭盖窝铺,又端的是十分害民。
正是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宋江暗付在自己与晁盖统管梁山大寨时,除非是打破仇家庄镇时会动洗荡村坊的主意,每逢战事过后除了府库财帛、仓廒粮米,并着贪官恶霸所有家私尽数装载上山之外,所过州县,对于平民百姓几乎也都是秋毫无犯。可是这高俅带兵前来......似乎完全不把劫掠的百姓当做是大宋子民看待,掳掠肆虐,就连他这个也曾被人置骂做强盗头子的前任梁山寨主都看不过眼!
官军主帅高俅授意王瑾散播流言蜚语中伤萧唐麾下诸山群豪,反倒更似是在贼喊捉贼。宋江不由得又回忆起当初自己接受朝廷招安之后,差人去附近州郡,及四散村坊,尽行贴遍,而百里内四方居民,担囊负笈,雾集云屯,俱至山寨,扶老挈幼的也有人于路上相送,自也是相信梁山泊以往的声名,可是如今做为官军先锋再返至济州地界,宋江却也能感受到有些受掳掠侵害的百姓觑向自己时那敢怒而又不敢言的目光......当强盗时却能争得个好名声,做官将时反要遭百姓戳着脊梁骨的唾骂,这又算是个甚么世道?
如今刘梦龙统管的水师也在水路上被萧唐麾下诸部水军截杀,大小战船非是被焚毁,便是尽被梁山泊头领缴获。高俅也只得喝令宋江立刻督造船只,朝暮捉拿民夫供役,而济州东侧临近水泊梁山的所在也多有船厂。除了各处拘刷将来的船只,同时伐木造船,征进梁山泊,发付出的军校各个凶神恶煞,拔出刀来威吓民夫,无分星夜,要趱完备。
宋江心境复杂,也只得率领所部人马驻守船坞,督令各处强行掳掠来的民夫造船,然而吴用却又主动寻到宋江这来,并谏言说道:“公明哥哥,前番水路刘梦龙、旱路呼延灼两路兵马,却尽被萧唐出奇兵截杀,如今我等只得在此监工造船时......只怕他们也必然不肯枯守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