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李应想来,饶是宋江煞费苦心的要得官家宽胥、朝廷招安,可是以梁山泊的兵马实力就算归降转作了官军,宋江想必能得升受的品爵定然不会很高,做最坏的打算,朝廷也有可能并无任何恩赐,只教梁山军以无品阶在身的白身加以利用,就算能立得些战功,也只会争个不大不小的职事差遣。
可萧唐却是做得朝中从二品的武阶要位,曾经又是天子近臣,拥有着宋江或许梦寐以求却苦不可得的爵禄官身...就算李应既是钦佩萧唐在江湖中所立下的名望,但心中也仍忍不住暗念就算萧任侠看不惯朝中有奸邪当道,平素侠行仁义也绝不作伪,可是好歹是朝廷重臣,又怎会轻易背反国家,他可是主动舍却了官面上的身份地位,啸聚绿林诸山群寇与整个大宋为敌......这却又值得么?
李应心中思付,又向萧唐施礼表态过后,杜兴也走上前来,向萧唐纳拜说道:“小人杜兴,承蒙李大官人看重收录小弟在家中,做个主管,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与小人身上,杜兴感念恩公情分,大户主管也好,绿林寨中头目也罢,也誓要生死相随,有幸投拜至萧任侠如此豪侠人物寨内聚义,也直感大慰平生!”
“杜兴兄弟,你我既已投身绿林,便无主仆之分,彼此也只是兄弟相处,切莫再无先前那般叫的生分......”
李应叹声说罢,随即又望向萧唐,心里略作计较过后,到底还是出言问道:“李某不甘随波逐流,于梁山上辗转一番,却是有幸投到了萧任侠麾下......本当愿随鞭镫,才是正理,只是如今李某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有件要事必要先向萧任侠问个分明。”
萧唐当然清楚李应是地方大户出身,与绿林中专要与官府作对的草莽之辈截然不同,若要他诚心肯与自己共聚大义,自然也须与其推心置腹,遂立刻说道:“李大官人既有事相问,但说无妨。”
李应见说也毫不犹豫,立刻开门见山的说道:“虽然方今满朝文武多是奸邪甚多,蒙蔽圣聪,致使各处滥官污吏横行,可萧任侠好歹得先是得官家器重,际遇贵不可言,纵使国无道,可是造反大罪,担着血海也似干系,这又岂同儿戏?人生在世,贵在了身达命,便是不忿奸佞当道揭竿起义,又怎能以绿林强人的身份自在痛快一生一世?宋江权借水泊梁山里避罪躲难,也是一直打算等候朝廷见用,好教他受了招安......却不知萧任侠啸聚绿林群豪起事,如今抗拒朝廷一时,却不知日后又作何打算?”
萧唐倒也隐约料到李应会有此一问,本是地方富豪,虽遭宋江算计落草一时,可是他这个扑天雕也绝非是打算追随反遭强寇裂土分疆,在独建一国时谋个大官去做的野心勃勃之徒,所以这些话李应也必要事先挑明了讲开,才好确定萧唐此人又是否是值得自己来投奔的明主。
心中思付罢了,萧唐微微一笑,又对李应说道:“且请李大官人与诸位好汉至寨内安坐,待为众位接风洗尘时,我萧唐到底背反朝廷,集结诸路绿林兵马的初衷又是甚么,自会向李大官人与诸位好汉一五一十,说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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