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中的,几乎也都是诸般管事、民团乡勇的家眷亲族。
但凡是肯随着卞祥等人前往二龙山大寨的集镇中乡勇,非是早已知晓萧唐暗中所谋大事的体己心腹,就是死心塌地的仍肯追随萧唐一路走到底的集镇民众。虽然其中或多或少虽然仍会有些人的故土恋恋不舍,可是既然已拿定了主意,车仗队伍之中倒也甚少有纷争埋怨。
而从青州所在的京东东路兵马总管帅司官邸、密州板桥镇等几支队伍皆奔着青州二龙山大寨同一个方向迤逦前行。然而最先抵达距离二龙山不过五六里路程的车仗,却是从东京汴梁提前几日启程的队伍。
虬枝错落,葱葱郁郁的山林之间,但听銮铃骤响,有约莫近百余头戴青巾,身着绿战袄的轻骑哨马在林间山道疾行。东京汴梁那边先有侯健、郑天寿等人已抵达二龙山寨中,而如今也得快马传报,分批离京的萧唐府中家眷也即将抵达。既是自家哥哥的府中女眷也决计怠慢不得,在寨中正担任巡哨职事的没羽箭张清也立刻率领百名轻骑,并着龚旺、丁得孙二将率先去迎车仗。
这一队轻骑正沿着谷中道路飞快驰骋,龚旺眼见张清策马本在最前面骑速极快,也不由出言笑道:“张清兄弟,汴京那边布置的周密,料想萧唐哥哥家眷不至在路上生出甚么差池。瞧你如此心急,遮莫是要尽快去见传你飞石本事的那位奇人在信中所提的那个女子?”
听见龚旺有意调侃揶揄,张清表示并不想与他说话,并向他掷了一颗飞石,直接砸在了龚旺头戴的铜盔上。
龚旺顿听耳畔“铛!”的一声,脑袋也是嗡嗡作响,丁得孙此时也驱马奔至龚旺身侧,说道:“先接引萧唐哥哥府中家眷平安抵达山寨要紧,先有咱们兄弟三个先做哨探,寨中再有其他兄弟前骑兵接应,唯恐路上有些疏失,你又非挑这个时候揶揄张清兄弟作甚?”
龚旺晃了晃脑袋,略带埋怨的说道:“护送哥哥亲眷平安抵达山寨事关重大,我如何不理会的?只是点拨张清兄弟打飞石本事的那位奇人倒也有趣,发赍来的书信中说寻到个与张清兄弟是姻缘天凑的女子,咱们三人都是割头换颈的交情,到底由那位奇人为张清兄弟说媒的女子是何等样人,你便不好奇?偏生张清兄弟一提此事脸皮却恁的薄,男婚女嫁,五常之礼,他又羞恼个甚么?”
而驱骑飞奔的张清自知龚旺恐怕仍在后面拿自己被人说媒之事做耍笑,他也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至少现在而言,张清也还不至于对于尚未谋面的女子魂牵梦萦、情难自拔。
只不过那个名为琼英而与自己一般同样学得飞石绝学的那个女子,点拨自己本事的天池秀士在书信中提过,而萧唐也曾经当面对张清夸赞过琼英冰雪聪明、百伶百俐。至于其容貌模样,萧唐自也打趣着向张清说了个分明。是以张清对琼英也不由愈发的好奇起来,如今汴京萧府中的一众女眷即将抵达寨中,张清自知很快也能见到那久闻其名的琼英,下意识的也不由急催马儿,胯下青骢马突噜噜猛的打了个鼻响,旋即拔足发力,一阵风也似的越奔越疾。
而与此同时,距离张清不过一两里开外,也正有个妙龄少女骑乘着一匹银鬃马甩开了身后的一众车仗,正在尽情享受着在山林间策马扬鞭的乐趣,眼见也要与张清碰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