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了限次必要定你个反贼的罪名,你又和谁说理去?”
叶春越听越是心惊,直觉一盆冰寒彻骨的凉水兜头从天灵感直浇了下来。毕竟自己在萧唐名下的船坞做得监造船舶的管事,倘若州府官真要拿住他要安个图谋造反的大罪,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自己也无徐文那般闯荡江湖的本事,再彻底与萧唐等一众人划清界线,谁又能来保全自己平安?
越想越是六神无主的叶春浑然没了主意,终于哀叹了口气,双足一软,又直接瘫倒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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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神不舍舍、失魂落魄的叶春不同,大名府萧家集那边,也有个汉子知晓了萧唐暗中所谋的大事,可是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愕诧异之后,很快的这个汉子的情绪便也稳定了下来,并长叹了声,说道:“与其说是我命中注定要落草做个强人,倒不如说那萧唐好算计,以铁面獬豸全羽的名头先饶得我性命不杀,教我记念他的恩情。而我投到萧家集中来做得这枪棒教师,与归顺他效命却又有甚么两样?”
栾廷玉面色复杂的望向面前本与他有同门之谊的病尉迟孙立,只是与前几次于战阵上只得以兵戎相见不同的是,现在再与孙立相会时栾廷玉心中已再无半分敌意。
同样领命至萧家集来接应众人的孙立缓缓摇头,又对栾廷玉说道:“如今还是如先前那般,师兄既已知晓我家哥哥所谋的大事,是去是留,仍是全凭己愿。你也知我家哥哥敬你是一条好汉而不忍加害,他的确也盼着能够说动师兄入伙一并共聚大义,可若使些下作手段逼迫你不得不就范,也不是我青州两山好汉所为。自打师兄投奔此处继续做枪棒教师,集镇中一众头领也都是以礼相待,不曾有半点怠慢。如今就算师兄仍不肯入伙,我等也不强留。
可是好歹你我有同门的情分,也希望师兄再听我一句劝,你有身奢遮本事,却因如今各处军司乌烟瘴气,不愿投军怄上官鸟气,所图的不过用恩师传授于你的本事投奔得间大户厮混下去,这就不算是埋没了本事?师兄已蹉跎了半生,如今祝家庄已灭,萧家集也再留不得了,难不成仍要继续游荡下去,另寻处大户看雇主的眼色,仍要做看家护院的勾当?我青州两山大寨虽然是落草的强人,平素行事的风评师兄你也不是不晓得,何况我家哥哥在海外另拓基业,遮莫师兄却还是为前番战事的心结而不肯入伙?”
栾廷玉见说默然半响,又说孙立说道:“你若说我胸无大志,也确实不假。本来蒙恩师看重学成武艺在身,谁又不愿争个建功立业的机缘?可是在江湖上漂泊太久,本来凭着身本事建番事业的心思也早就淡了。但前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原来那个教我心中已是折服,不愿再与之为敌铁面獬豸全羽竟然与萧任侠是同一人,本来他早已是功成名就,原来雄心万丈,竟有如此鸿业远图,我的确也甚是好奇:萧任侠苦心所谋数年的大计,又到底是想做成的是何等的大事?”
孙立从栾廷玉话中听出些门道,他眉毛蓦的一挑,又问道:“听师兄言语,遮莫是肯随我等前往二龙山大寨去,也愿入伙聚义了?”
栾廷玉踌躇片刻,旋即苦笑一声,又叹声说道:“我在江湖中漂泊无定得久了,再飘萍浪迹下去,只指望靠把身武艺卖于大户家安生讨活?恁般活法,也早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