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看来,能够速取下杭州这江南军州要府,擒捉得朱勔那狗官对于我教重中之重的大事。彼此合则两利,更遑论多出这么个官家身边的近臣竟然也要率众起事,在北面也正可牵制朝廷的兵马......
心中念罢,王寅虽然脸上神色仍是冷冰冰的,倒也算是客套的对林冲说道:“有劳林教头,城中埋伏既已成事,我等合军从外驱兵大进,里应外合,正可破之。”
胯下贯能登山渡水的宝驹转山飞唏律律一声长嘶,王寅绰枪拍马骤然跃出,身后大批摩尼教众轰然响应,声如炸雷。虽然王寅统领的兵马之中缺乏骑兵,可是无数教众发足狂奔,口中又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便如上万铁蹄搅起漫天尘土、直似急驰的骑众化作滚滚铁流。眼见那些摩尼教众疯狂地挥舞着手中兵器,脸上神情因狂热的杀意而如癫似狂,林冲眉头不禁的紧蹙了起来,随即与杨志连声喝令,亦率领麾下精锐朝着杭州艮山门的方向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在两浙路睦州清溪县治下,同样也有群聚集结的摩尼教众正与官军浴血厮杀,在前一日便率众已召集教众攻打睦州、歙州治下各处军司的官军。
“杀!!!”
混战之中有个生得虎背熊腰,形貌虎视狼顾的青壮战将身披连环铁铠,手中那柄方天画戟挥舞起来浑如团灿烂的银花,他直入混乱的阵中,当真是挡者披糜的气势,而在那青壮骑将身后亦有几个摩尼教分坛坛主誓死相随,精骑所过之处,顿时杀得官军如波分浪裂,无人能够阻拦其片刻。摩尼教众也是山呼响应,各个奋勇争先,向面前早乱成一锅粥的官军发动排山倒海般的狂攻。
大批的乱民集忽然聚集猛攻,睦州治下的官军在溃阵中狼奔豕突,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便已然要落荒而逃了。在睦州指挥使司中担任兵马都监的军将颜坦已无力喝令麾下兵马守住阵型,正当他气急败坏的也正要拨马逃走时,那个手持着方天画戟,在乱战之中大杀四方的摩尼教青壮骑将却依然催马疾冲到了他的面前!
锋刃上仍有鲜红血迹的长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直朝着颜坦右肩斜斩过去。颜坦硬着头皮奋力一刀劈斩,硬磕便要招架斩来的长戟,“铛!!!!”的一声金铁交鸣巨响刹那间直似要震破了颜坦的耳膜,他陡觉耳畔嗡嗡乱响,头痛欲裂,直震得他双臂酸软,虎口也已要渗出了鲜血。
这个反贼看来年纪不大,力气竟然如此的大,使得支方天画戟竟然也走的是刚猛的路子!
颜坦心中剧震,而那青壮骑将得势不饶人,他眸子里凶芒毕露,又昂首发出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又舞动长戟直朝颜坦猛攻了过去。两人只堪堪斗了十余合,锋刃冰寒的长戟再度劈斩过去,月牙刃闪烁耀眼的寒芒一掠而下,以锋利无匹的劲力切入颜坦的躯体,竟然把他当即裂成两段!
那摩尼教中的青壮战将面庞上满是激溅的鲜血,可是他的神情却愈显令人胆寒的狰狞之色,随即嘶声高吼,又引军朝着溃逃的官军疾冲而去,直要赶尽杀绝......
官军溃败已成定局,未过多时,摩尼教主阵之中便立刻有人前去向方腊报道:“报!睦州兵马都监颜坦已为方坛主所杀,五千官军已折大半。吕护法也已杀进青溪县城,俘获得县尉翁开,洗荡了治下粮仓库廒,青溪知县满门也尽皆杀了。”
“好!方杰侄儿不愧是我教中论武勇屈指可数的猛将,终于能当得大用,今番与吕师囊兄弟当记首功!”
主阵中方腊欢喜说罢,随即又朗声说道:“如今正要一鼓作气,杀尽寿昌、分水等诸县官军,以速取下睦、歙二州,再挥师邓护法等兄弟与萧唐麾下兵马会合,届时轻易占得两浙路首府杭州,则大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