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知凡几。按说地方州府有路治宪司等监察机构都检,便是心狠卑劣的恶官以往也不便肆无忌惮的迫害地方百姓,然而花石纲恶政已达数十年,因供应钱谷、民役乃至可公然凿坏城郭府宅也给了当政官吏盘剥百姓时最能倚仗的名目。本来苏州应奉局那边有个臭名昭著的朱勔已教江南各处百姓苦不堪言,杭州这边又多了个虐政害民更是变本加厉的蔡鋆,使得江南地域民生更是雪上加霜。对于武松而言,他在去投奔青州两山大寨之前必要行刺蔡鋆的决定,自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个人的雠怨。
只是现在武松自知要干的勾当要紧,也只能强自按捺住心中怒火。而本来一路奔波劳顿,武松早已甚是饥饿,为养足力气他遂又转过几条街坊,闻得旁边有阵阵酒肉香气传来,便寻了那处酒楼踅将进去,。
未等跑堂的过来招呼,武松便自顾自的寻了个座头坐下,倚着栏杆上心中思量,暗念道:早杀得蔡鋆那狗贼一日,便有不知多少百姓要免遭他祸害,暗中寻觅得个时期斩了他那狗头,只我一个便也够了。只是杭州内城,听相传是五代时吴越王钱镠于凤凰山筑下的子城,西面沿西湖到宝石山,东北面到艮山门,以形似腰鼓自也是城高森严,蔡鋆那厮霸占了内城个去处快活,也不便似我在孟州刺杀张蒙方、张团练、蒋忠那几个撮鸟那般,可轻易从院墙翻将进去,趁夜潜进他官邸刺杀,只怕难以成事......好歹如今我以行者头陀的身份做遮掩,趁着那蔡虎蔡鋆白日出行时暴起杀人,虽然他身边似有几个好手,也杀那厮们个措手不及,引得城内骚乱再趁势潜逃,虽然凶险,却也未尝不可。
武松正思付如何行刺蔡鋆才更为稳妥的时候,酒楼内跑堂的店家小二已奔将过来,见来的是个行者,便冲着武松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师傅,恁要点甚么?小店亦有几样斋食,店里师傅手艺也都地道。”
武松这边眉头微皱,胡乱挥了挥手,说道:“打两角酒,大碗价筛把来吃,有甚精肉便端来,要管饱肚的切几斤。”
店家小二见说一怔,随即又对武松说道:“这位师傅,恁是出家人,倒又是个不忌酒肉的。”
武松嫌这小二聒噪,蓦的双目一瞪,喝道:“懒得与你这厮搭缠!你店里有大碗酒大块肉便只顾卖来,问那许多又作甚鸟?”
那小二吃了一吓,眼见武松是个威武雄壮的大汉,也不敢与他作色,只得连连告罪,下去打酒又教厨子准备荤食。只是店中却无其他酒保、跑堂小二来往招待,这店家小二一时忙不开,却恼得于武松对面另外一个座头间有人大声喝道:“店家,酒肉怎的还没来?恁般拖沓,不做生意了!?嫌咱们没银钱给你,休要惹得老爷性发,把你这鸟店子倒翻转来砸得粉碎!”
店家小二口中叫着苦,也只得连连称几位客官多多担待,心中却埋怨的骂道:你妈个六儿啊!出家人恁般脾气躁,要寻事闹架儿的!这边个头陀便要吃酒肉,那边个贼秃又是个性急的,惹不起,也不与你这厮们计较。
而武松听见对面那座头上有个莽汉催促店家小二时声若洪钟、嗓门极大,遂也有意无意的把眼乜将过去,觑定那人之后武松双目神光却登时一凝,心中也喝了声彩,并暗付道:好一个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