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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李助所统领的荆湖、京西路强寇那边,阵前不断的有急于突围的军健嘶声,无论是马步军都将手中兵刃恶狠狠的向前猛搠乱剁,重重的戳在强寇步卒架起的一面面盾牌上,金铁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虽然陈希真麾下兵马又付出许多性命,也终于从强寇严密的军阵前撕开了几道裂缝。
很快的也有后队的强寇刀盾手顶了上来,试图继续维持着布阵的严密,祝永清、陈丽卿等人却要把握住有限的可趁之机,率领麾下兵马疾进撞如缝隙,企图将强寇结成的步阵撕裂开来,然而周围无数把锋利的长枪又从盾墙后面劈头盖脸的刺出,狠狠的戳进了追随祝永清等人杀入敌阵的骑兵躯体,刹那间便有近百名骑士被乱枪搠死,跌落下马,鲜红的血液从冰冷的尸首上四处流淌,染红了一片大地......
惨烈突围的景象在强寇步阵之前不断上演着,而在后方萧唐、宋江统领的三山绿林兵马劲骑滚滚直冲,已几乎将敌军后阵淹没。而陈希真麾下一众男女也十分清楚:倘若真教身后急追而至的强寇赶上杀来,里外夹攻之下,更是万无生理!
忽然间,荆湖、京西路绿林兵马的军阵之中一通人仰马翻,伴随着激烈的喊杀喧哗声,有十来个贼兵蓦的倒飞而出。终于有十余骑兵马从强寇军阵的拦截围堵之中杀出条血路突围出来,只是区区十来骑的兵马,皆是浑身浴血,也可想而知这一路骑兵为了尽快杀出重围而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而只剩下这十来骑的麾下骑兵浴血冲杀出来的,却是祝永清的兄长祝万年。此时祝永清、陈丽卿等人尚在敌军阵中奔袭厮杀,虽然他们武艺奢遮,可是身陷敌阵之中自保都成问题。而在李助的授意之下,贺吉、郭矸、陈贇这三个襄樊隆地界的绿林强寇头领也并没有亲自上前厮杀拒敌,而是调拨麾下贼众涌将上前排成了阵势,任祝永清、陈丽卿等人再是了得,现在却也被敌军死死缠住。反而是祝万年一时侥幸,率先从密集的强寇步阵之中突围而出!
当已杀得脱力的祝万年气喘吁吁抬头向前望去时,就见前方虽然还有几队强寇兵马,可是加起来也只有区区千人之数。尤其是就距离他不远处正有个身后背负着一把长剑,做着道人打扮的强寇头领正与个年纪二旬上下的后生看似是在发号施令,当祝万年率领十余骑杀出的时候,那强寇头领目光如刀,也立刻阴测测的向祝万年的方向乜来。
那个背负长剑又做道士打扮的,应该是草寇山寨中类似白纸扇军师的人物,瞧那个贼厮坐镇中军,遮莫便是调度在此拦截我军的这一伙强寇兵马的贼头寇首?
祝万年心中暗付,眼见强寇步阵后方那几队兵马惊觉有敌军突围而出,正要发喊朝自己这边杀来,可是距离那个做道人打扮的强寇头领距离自己也只不过七八十步远的距离。祝万年心中也立刻打定了主意,暗道:都说擒贼先擒王,要使得敌军步阵溃乱,看来要先杀了那个贼厮!
又是一声暴喝声起,祝万年绰戟拍马,便直奔着指挥调度强寇兵马设阵拦截的李助疾冲了过去。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周围那几队强寇也来不及前来支援,祝万年在策马疾驰之中,虽然瞧那道人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伸手又朝着背后负着的长剑上探去,他却暗骂了声装腔作势。饶是祝万年自知武艺比起他那兄弟祝永清要差上不少,可是戟法耍得纯熟,也丝毫不输于精于厮杀冲锋的武将,眼见与那道人越来越近,祝万年心中只一个想法:
瞧这贼厮鸟这副扮相,就不是甚么亡命搏杀惯了的草寇,看来也不过是在草寇寨子里耍弄些诡计机谋的策士,若论武艺又能有甚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