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叱骂,祝彪仍只是仇视扈家,起初扈三娘说痛骂之事他还全然没放在心上,还心说你这娘们本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们扈家声势要远逊于我祝家,早晚独龙冈上三处庄镇都要并入我祝家,便是威逼你那庄子又能怎的?
可是当扈三娘说道祝龙出面首告,他祝家又勾结西门庆谋害扈家庄时祝彪反而一愣,这件事他倒确实是不知内情。虽然扈三娘涉及到自己的清白未做明言,可是说道甚么“染指”、“淫贼”的,祝彪如何不明白扈家庄又为何会被曾经到过自己庄子那个唤作西门庆的京东路宪司大官栽赃构陷?念及至此祝彪更是大怒,心想道那个油头粉面,一看不是甚么好东西的西门庆,竟然敢打我未过门妻子的主意?妈了个巴子的,就连大哥也去帮衬他,全祝家上下怎的就只瞒过我一个不成!?
“你说甚么?西门庆那狗官原来是打你的主意?入他十八辈祖宗!那厮该杀!死得好!只可惜没死在我的手里!”
祝彪急怒攻心,愤恨的骂道。忽然间,他又想到自己那两个小叔祝永清、祝万年对陈希真那个老杀才巴结的态度,还有他们几个要请动那西门庆时谀媚趋奉的嘴脸,在这个时候祝彪也甚么都明白了。
祝永清!祝万年!好啊,亏我还唤你们两个一声小叔,利用我祝家庄要做你们的荡寇大事,害得我家大祸临头,又瞒住我做出这么一桩子事来,却真当我祝彪是好欺的?
而扈三娘眼见祝彪又惊又怒,那忿恨已极的模样丝毫不似作伪,看来他的确是并不知道他祝家的族叔兄弟有意帮衬西门庆谋害他扈家之事。彼此之间的婚约虽然并没有甚么真情实意,可是毕竟两人先前打过不少交道,扈三娘正因如何处置这祝彪而一时踌躇之时,却听他语气略微缓和,又说道:“三娘,好歹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室,你扈家被迫一时从贼,如今那三山草寇虽然势大,对抗官府朝廷也早晚伏法。我祝家但能逃脱此劫,官门中自有人打点周旋。你一个女子家反去与那些草寇为伍如何是长久之计,我自会与你......”
“事已至此,还有甚话好讲?”
未等祝彪说完,扈三娘却断然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又道:“还说甚么早已废除的婚约?当时我不惜涉险与梁山寇厮杀反被生擒,你又可曾顾虑过我的安危?如今我扈家投奔青州两山大寨入伙聚义就不带半点不愿,都肯以性命交托于寨中的好汉。原来也不知甚么因缘情分,任我阿爹与兄长做主,这才与你订了亲,过后才知你我既无缘分、也无情愫,如今却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是心甘情愿。”
“甚么?遮莫你是看上了在那青州两山大寨落草的贼人了!?”
祝彪隐约听出了扈三娘话中的含义,本来他对扈家放缓了些敌意,可是这时心中妒火猛的却又直窜起来,直烤灼得祝彪怨念大声、戾气陡生!
祝彪笃定扈三娘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室,就算他不知体贴关爱、不屑善待佳人,可是跋扈蛮横惯了,占有欲作祟下眼见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人心中却另有所属,登时刺激得祝彪面色狰狞如鬼,又对扈三娘厉声泼骂:“好啊,说甚么你扈家是遭人陷害,不得已落草的,原来你这贱人早已另寻了个相好的!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气性要强、洁身自爱的女子,原来自甘下贱,竟然恁的不知羞耻,早被那些草寇糙汉子骑上了身子!还道你是与我祝家门当户对的,我呸!原来却是个与泼烟花浪1蹄子没甚么分别的水性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