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玩的猫。
清脆的马蹄声传来,在李助身旁忽的又多出三个强寇头领,他们各个面相凶恶、体魄雄壮,一看也都是在绿林中杀人厮拼惯了的剽悍之人。李助转头望去,对那三人说道:“闻人世崇、刘黑虎、胡俊、胡显等兄弟虽也奢遮,可是多是精于水战的好汉,而如今集结的诸路绿林豪强之中,若论马步军厮杀征战的手段,也又以贺吉、郭矸、陈贇恁们三位的头领最是了得,于荆湖隆中的绿林地界之中,又以恁三位统御的兵马声势最大。现在祝家庄那厮们只得死命杀出围堵,还要劳烦三位头领率部也截杀上去,待全头领、宋头领率三山兵马赶上合围,则必可大获全胜。”
听李助夸赞他们三个,其中那唤作贺吉的强寇头领先是说道:“我原本还在西京管下陕州做公差时便曾听说过山东、河北地界青州两山与水泊两山是两处绿林大寨,后来因不愿怄狗官鸟气,背反出官衙南下到荆湖路啸聚山林时,有心要去和那几处大寨的头领厮会,只是路径遥远,因此无缘不得相见。如今却有先生做引荐,撺掇着咱们荆湖、京西地界的绿林好汉与京东路的豪杰共做大事,今番不但正要一显本事,也正要瞧瞧那铁面獬豸全羽还有那及时雨宋江,到底又是如何了得。”
另外一个强寇头领陈赟却道:“老子在襄樊中岘紫盖山落草时,不止也曾听道上人物说那全羽奢遮,又有人道那宋三郎仗义,只是也晓得那全羽虽然统管几处大寨,坏了不少同道的性命,似是不太讲绿林道义。若那宋三郎是个识货的,就如当日先生所说,咱们混绿林道的,干的也是刀口子舔血的勾当,索性为何不去大弄,如今世道既是昏聩,左右咱们都是不惜性命的好汉,为何不去做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李助按住心中想法不说,也只是笑道:“陈赟兄弟说的甚是,咱们绿林中人,自是不愿与官门中那些狗官恶吏苟合,要么屈身绿林一辈子做个打家劫舍的强人过活,可若是时运机缘来时,都是敢搏命混个前程的凛凛好汉,偏生教那些朝堂中的奸佞厮鸟当道,凭甚么咱们就不能改天换日?”
只三言两语下来,李助又似是在荆湖、京西绿林地界走动时说动一众绿林强人头领动了集结大弄的心思那般。在襄樊隆中落草的三山强寇之中那唤作郭矸的恶汉也狞声说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有甚话好讲,咱们兄弟几个自是听从先生的安排,与京东路绿林好汉一起干造反大事!也不能教那全头领、宋头领知得咱们的本事,今番杀尽那干撮鸟,立这件大功,共做大事之时,在山东、河北地界的绿林同道面前也好争口气!”
贺吉、郭矸、陈赟三个强寇头领先后说罢,立刻又高声呼喝自己麾下统领贼军排阵上前,顶上前面正拦截住陈希真麾下急于突围的绿林同道兵马。
陈希真、祝永清一伙率部急于从这里血战突围,而李助撺掇着他集结起来的绿林强寇也各自战意昂然,却要将眼前的敌军死死的困在此处。至于远处群马奔腾隐隐的便似雷声从天边传来,就连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萧唐手绰陌刀,策马狂奔,大批青州两山的马军劲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的左右,庞大的骑阵挟裹着要碾压一切的威势,正向着前方汹涌漫卷而来时,一马当先的萧唐依然望见远处陈希真一伙兵马,与在此处设伏的李助联合的绿林强寇之间的杀伐已愈发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