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面上戴着的獬豸面具上那一对招子中凶芒毕露,直直瞪视着自己,并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这边踱来!
“萧唐!你这厮莫要装神弄鬼了!蔡太师本就怀疑你与冀鲁地界的匪寇暗地里有所勾结,可是官家待你也算不薄,却没想到你更是个暗中蓄养贼匪,另在绿林中招兵买马的乱臣贼子!你若是杀了我,蔡太师那边更会察觉到你这厮心怀鬼胎,我现在是蔡太师的人,你以为杀了我便能瞒过天下人不成?”
惊惧至极的西门庆只图活命,他出言恫吓,再说下去又有些无语轮次的只打算震慑住萧唐不敢动手。
而萧唐冷冷瞧着西门庆那副癫狂惧怕的模样,随即伸手缓缓将覆盖在脸上的獬豸面具给摘了下来,又寒声说道:“我的确算是官家的近臣,而若说要去攀蔡京那厮的门路?本来我如果肯受他摆布也能收重用栽培,哪里还轮得到你这种跳梁小丑为非作歹?再磨耗些年头就算不能在武勋官将中争个魁首,在汴京食朝廷俸禄,不去理会大宋各处的腌臜事,活得一世荣华富足,恩泽后世也不是甚么难事......
可是燕雀安能与鸿鹄厮并?我心中的夙愿似你这种以为攀上权奸的势要,便以为能横行无法,祸国害民的滥污狗贼又怎会明白?甚么封侯拜相、官爵名禄,倘若只能靠委曲求全、同流合污而得来的,我却偏生要按我的法子活个爽利!老子做大官,一样杀狗官!老子做强人,照样杀恶贼!我不惧泼天的凶险扶持绿林义军,现在你这厮以为搬出蔡京来,还能吓得住我么!?”
萧唐厉声说罢,身子已似离弦之箭,直奔着西门庆暴冲而去。而西门庆眼见萧唐来势凶猛,惊慌下想起以往学拳脚本事的路数,先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萧唐倒也是有意瞧瞧这个似有本事一脚踢落武松单刀的西门庆武艺深浅,见他虚晃一招又一脚袭来,只略一闪,正好避过西门庆那一脚。而西门庆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又照着萧唐心窝里打来!
到底还只是个花拳绣腿的!
萧唐心中念罢,就势略躲避过,趁着西门庆一拳打空就势里从胁下钻入来时,他立刻又使出武松当年点拨过他的拳脚手段,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也早薅住西门庆的左脚,便将他生生的举了起来!
“下去!”萧唐又是暴喝一声,旋即双手重重发力,登时将西门庆朝着窗外猛掷了下去!只觉头在下、脚在上的西门庆倒撞坠落,摔到长街中“咚!!!”的发出声闷响,身上几处骨骼再已摔得碎裂,自跌得已死了大半,直挺挺在地上爬不起身来!
獬豸面具又被萧唐覆戴在了脸上,他纵身一跃钻出窗子外,涌身望下只一跳,就似是只大鹏鸟一般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腰间宝刀也被缓缓抽出,正当萧唐一步步的踱去时,就听倒在狮子桥前,口中已呕出鲜血的西门庆又嘶声说道:“莫...莫要杀我!蔡太师...他不知...萧任侠你便是那数山共主全羽...可是他命我彻查你与绿林中人来往...你杀了我必要惹蔡太师见疑......萧任侠...全大头领...只要恁肯饶我一命...蔡太师那边...自有我来为恁翰旋......”
萧唐闻声冷冷一笑,说道:“扶持绿林义军,此事也不能永远遮瞒下去。该来的,总会来的,只不过要看何时真相大白对日后的局势最为有利,我从没指望能在朝堂中一直厮混下去,哪里用得着你这厮遮瞒掩饰?更何况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等畜生么?”
萧唐说罢,刀芒闪烁,旋即尸首分离,鲜血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