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如今便是我这么个衙门中的小厮,却也一样能打杀了你!
老子与董超两个做事熟稔,凡事有人孝敬钱财要勾当时,死在咱们哥俩帐下自诩好汉的人物不知凡几,饶是有本事奢遮的,但凡存着挣扎返乡的念头,路上任老子炮制折磨,对防送的公人那厮们也不敢有半点忤逆处!烫烂你的脚,再教你浑身疲乏得使不出半点力道,既非大罗金仙,任你如何挣扎又如何能绷断身上绳索?可笑你们这些得罪贵人的呆驴还盼个能够苦尽甘来,须知老子做事从不走空......”
话说到这薛霸忽然一顿,他忽然想起当年还在开封府衙打踅,与董超并着其他两个公人押解那开罪了三衙太尉高俅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还有那殿前司的将官一并前往沧州牢城营时,甚么禁军教头豹子头,一样也不过是他手里行货,可是虽然那一路也是炮制折磨得十分快活,那次押解配军收钱害人......却也是他唯一一次失了手,而害得他与董超遭高俅怪罪寻事刺配到了北京大名府。
现在想起那个半路杀出,浑如怒目金刚而坏了自己好事的胖大和尚,薛霸虽然仍是愤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响起当年自己与那董超几个险些被那厮使浑铁禅杖的本事,仍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薛霸冷哼了一声,旋即又卢俊义阴测测的说道:“你们这些财主们,闲常一毛不拔,你那管事李固却是个会做人的,待老子乱棍打杀了你这厮,再剐你皮面,揭取脸上金印回去做个表证便有五十两蒜条金。
似你这等地主大户,自谓甚么江湖好汉的平常觑咱们在官门做差役的不入眼,今日却是天开眼,报应得快!你倒也可以出口讨饶,老子若一时慈悲,叫你死得快,否则乱棍打将下来,教你受尽零碎苦头才死!”
薛霸厉声骂罢,两只手已绰起水火棍,双臂抡起,照着卢俊义的脑门上就要劈将下来!而卢俊义眼见如今自己已是英雄末路、含冤惨死的境地,他虎目含泪、微阖双目,只是十分疲惫的低下了头颅,已不肯再向这个凶残狠毒的歹人出言求饶。
“狗贼!当年却是我执迷,饶过了你这厮的性命!却是恶心难改、罪不容诛!要是再由你这等奸险小人活在世上,却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良善要遭冤杀惨死!”
忽的一声厉喝骂声响起,一道白光奔雷掣电也似的直朝着薛霸射来!以薛霸那微末的武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忽然间便多出一杆长矛枪杆,斜斜插在了他的双腿之间!那杆长矛的矛头锋尖狠狠贯入进地表,浑铁矛杆竟然也震颤不止。薛霸只觉得劲风扑面,那剧烈震颤的矛杆眼见又扫在他的面门上,斗大的汗珠登时从额角溢出,本来没来得及动弹的薛霸忽然惊呼一声,一屁墩便坐到在了地上!
薛霸又见得从不远处的林间忽然又跳出一个汉子,在那汉子疾步奔来,教薛霸又觑清那人相貌之后,他又是尖叫一声,并惊呼道:“怎么是你!?”
此时本来在林子外防风的董超只听得有人喝骂与薛霸的惊叫声,他慌忙走入林子里来看,嘴中连忙说道:“却又作怪!兄弟,怎么回事!?”
可是刚待董超连声问罢,忽然发觉后衣襟被人一把薅住,他的身子也如稚童一般被人生生提了起来!董超惊惧得两腿直蹬时,却听在他耳畔响起雷鸣也似一声的怒吼:“直娘贼!又是这两个撮鸟!兄长,当年洒家若不看你面时,便早将那两个害人的猪狗都给除了,如今这两个腌臜又在此用害你的法子要行歹事,今时今日,你又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