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只是还没等岳飞言语,在一旁王贵先是笑道;“这有何惧?萧唐哥哥如今在汴京枢密院做得从二品的大员,也得官家重用,倘若真有甚么奸厮鸟不安好心,咱们有同门的情分,萧唐哥哥还能任由岳飞兄长被奸贼构陷不成?”
听王贵说罢,萧唐苦笑一声,说道:“官场云波诡谲、人心鬼蜮,我也只不过是个武阶官将,稍有不慎,只怕身家性命也要落入权奸掌握之中。虽说官家是方今天子,却也只是肉体凡胎,既然是凡人也就难免会犯错......现在我在朝中也已开罪了一些手握权柄的权奸,虽然仍在朝中官居要职,可是官身功名须尽抛却了的时日......遮莫也是为时不远。”
王贵虽然不清楚萧唐话里有话的另外一层含义,可是他心说朝中有奸臣当权,自己在集镇中也是多由耳闻的,似萧唐哥哥、岳飞兄长这些本事端的奢遮的英豪人物倘若都要遭冤害屈沉,自己就算投身军伍做得个官将,岂不是也要被那些奸臣贼子捏圆搓扁?
现在的王贵还是鲜衣怒马、年轻气盛的岁数,远远也还没有到似正史中那般,在岳飞兄长遭冤杀陷害,又被秦桧、张俊等人以隐私相威胁而心灰意冷,只得保持沉默、引咎辞职,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的境地,他只略作寻思,便冷哼了声,说道:“既然都是赤心报国的,咱们如何能怄下恁般冤屈?倘若权奸跋扈、官家昏昧时,又岂有任人宰割的道理?若是朝廷赏罚不明,反逼迫的赤子含冤受辱,咱们又凭甚么为它豁出性命去?若是小弟似那刘经略吃奸贼陷害,莫不如......索性反他娘的?”
哪知王贵此言一出,岳飞登时勃然变色,他厉声说道:“王贵兄弟,何以说这等浑话?我等苦练本事就是为了为国尽忠效力,反了朝廷你又能做甚么?是投身异邦敌酋,还是去做那些祸害良民百姓的绿林匪盗!?正是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恩师苦心教导咱们兄弟几个,可是教咱们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强人?人各有志,我也不愿强扭兄弟的心思,可是你若心存恁般背反忤逆的念头,为兄也只得与你划地断义,各自奔前程罢了!”
王贵虽然性急鲁莽,可是平素最是敬重岳飞,听着岳飞发作怒斥他也是默然不语,只是在心中也不禁腹诽道:岳飞兄长固然武艺与秉性都教我敬服,偏生性子忒过固执,啸聚绿林的又并非都是杀人越货、残害无辜的凶徒恶贼,你怎不说青州二龙山、清风山那边有那唤作全羽的大头领统管,平素仁义为先、锄强扶弱,周遭百姓尽是交口称赞,也绝非以讹传讹......人家逍遥山林快活的紧,也不受朝廷奸厮鸟的构陷,只是我言语犯了兄长的忌讳,此时倒也不便与他争口。
旁边张显、汤怀见状也忙劝岳飞说王贵只是一时言语无当,都是打算通过武举在军中谋个身份,而能为国尽忠的,又怎会打算投身绿林做个强人。在一旁萧唐又是喟然一叹,而在这个当口,他却听身后有人说道:“得卞祥管事托人来报,说贤弟已返至萧家集悼念恩师,只是岳师弟又何故发怒?在恩师庵前争口,也甚是不妥。”
萧唐听罢便知是大名府卢俊义得知他已归来的消息,也赶至此处与他会面,可是当萧唐刚起来转过身去,他脸上神情却是一凝。
因为他一眼便觑见卢俊义头上裹的那纱罗碧色幞头,在萧唐眼中看来,显得格外绿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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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所说的那句“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出自于明代的《增广昔时贤文》,可是之所以会写出这句话的重要原因,是因为在《说岳全传》中也经岳飞之口加以引用,寓意为人宁愿正直地安贞守拙,也不可靠邪门歪道谋取赢余的这句话,个人感觉也很符合想尽量刻画好岳飞这个形象的,出处与引用的原因做个解释,特此说明一下......